sp;好一会儿众人热情渐散,注意力转移到了他处,他才得了机会喘了口气,但忽然间想起燕子坪一霸——木木姐,她从刚才到现在反常的很,一直一言未发。
画戟偏过头,发现少女右手正放于膝上,不安的揪着裙子上的碎花,心神不定,如坐针毡。
方想凑上去问问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个穿着粉色碎花长裙的少女豁然抬头,一双柳叶似的眸子死死盯着画戟的脸,紧张说道:“老娘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他难以想象平时霸道无双的木木姐竟然会有如此模样,难道这就是她不爱迈出燕子坪那一亩三分地的原因?
木木没有答话,静静端起茶杯,犹豫半天又放了下来,看来的确不大喜欢身处如此热闹的场面。
不过好在吉时已到,花轿已停在堂屋门前。
傧相忙里忙外,香烟缭绕,红烛高烧,繁琐礼仪之后,终于才拜了天地高堂,当最后一拜拜完,新娘被引入洞房,新郎挨桌敬酒,一片欢腾。
在看到新娘的那一刹那,画戟觉得有股熟悉的气息,一时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
这时候木木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咱们现在回去吧。”
画戟低头思索了一会,想着礼都送了,不多吃点就太亏了,于是筷子飞快舞动,狠狠夹了几块肉塞到嘴巴里,拼命咽下,紧接着低声回答道:“走,回去,我可是修真者,修真者懂吗,在这世俗地儿待久了影响修行!”
木木眉头一挑,有些儿恢复常态,表情极为不屑,道:“老头不是一直强调吗,除了福地洞天,到哪不是一样修行?要不然他老早躲深山老林去了何必窝在燕子坪。”
画戟不敢和木
木分辨,他十年前就深深理解了不能和女人争辩,更不能和不讲道理的女人争辩,更更不能和木木争辩的道理。
于是干脆起身与老汉告别,不顾老汉极力挽留,和木木出了程家庄。
……
……
此时,天色已然全黑,身后远远传来程家庄喜宴上笑闹的声音。
一轮明月悬与空中,照亮并不明朗的道路。
归家途中,画戟心中还想着喜宴上的美食,想到自己只吃了那么一点,连礼钱都没吃回来,颇为肉痛,他心说,能达到凝神境便好了,到时候辟谷,自然不用为这些凡间食物烦恼了…
而木木则很是爱惜身上这唯一一条长裙,提着裙角小意不让路边杂草上的夜露碰上,所以二人行走的速度并不快,盏茶的功夫,程家庄的灯火依然依稀可见。
正在这时,忽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声音小到不易察觉,但画戟迈入入门境之后五感特别灵敏,将这窸窣声响尽数捕捉入耳,他想到了隐藏在草丛中的剧毒毒蛇。
于是赶忙将还未察觉情况的木木在拦在身后,眼神警惕的往声响传来的方向扫视,木木只是普通人,被咬着的话就麻烦了。
声音是从右手边传来的,那边有一片老林,接着程家庄村北的小道,而此时,老林里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沙沙’,像有人在林间急速奔跑,木木这时也知道有麻烦了,安静站在画戟身后,眼睛死死盯着老林方向。
画戟眉头微皱,听这声音不似什么凶猛物什,所以他并没有准备使用术法,而是右手默默伸向腰间。
那里藏有一柄寸长小刀,因为法宝只有在凝神境之后才能使用,而青山老头又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给他,所以这把小刀只是寻常物什,不过对付普通人与山间猛兽之时这把小刀完全可以被称作神兵利器。
紧接着从林间窜出的红色身影很深刻的知晓了这柄小刀的锋利。
眨眼间,身着一袭大红衣裳的人影绕过林间老树,从及膝的草丛中跃出,动作机敏,恍若脱兔,见着画戟二人,迎面扑来。
画戟神色冷峻,他近些年因为贪嘴,而在燕子坪周遭的大山里学会了怎样成为一位好猎人,知道怎样用最小的力气去捕获最大的猎物,只见他左脚微微向前踏出,左手奇妙一挥,揽住红衣人手臂,往下一带。
红衣人吃痛,瞬间半蹲了下来,画戟趁势将他踹翻在地,握住小刀的右手急速挥出,小刀挥出的同时带出了凌厉刀风,刀风将对方红衣的下摆割破了一大片,然后小刀便停在了她白皙胜雪的脖子上。
他刚想问话,待看清被踩在身下的人,随即大骇,搞错了!
于是赶忙将对方扶了起来,握着小刀的右手不易察觉的缩回腰腹,将凶器收回在腰带内里的皮套中。
他刚才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没想到还真惹了大麻烦。
对方哪里穿的红衣?分明是凤冠霞帔!不过此时凤冠在头上歪斜着,霞帔从大腿根部起被割烂了一大片,花白大腿若隐若现,联系到程家庄的情况,不消说,这一定是从那儿逃出来的。
这个忽然从程家庄逃出的新娘,却丝毫没有将刚才所受羞辱与伤害放在心上,严肃且认真的紧紧盯着画戟,语出惊人。
“我们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