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便将此事与师傅说了,可他竟然对我提出的假设毫不在意,只当是一位淘气孩童开的玩笑。”
“连我一向奉为圭臬的师尊都如此,其他人更不用多说,都是一群猪罢了。”
听罢慕容小鱼话语,画戟心神颤动,土心宗名字里带着个土字,自然是对山河走势有诸多研究,风水堪舆更是不在话下,但将抹掉百余座山峰,再引入大河,这是何等疯狂才敢生出的想法?更何况他竟敢如此藐视师门,这等叛逆情节真是寻常人难以拥有。
画戟看着慕容小鱼淡定从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躯体中肯定藏着一个颇为强大且轻狂的灵魂,哪怕对方现在依然还穿着女装,面容俏丽。
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神,他从后边将酒囊递给了慕容小鱼,对这个男人印象改观不少。
只见慕容小鱼大方接过酒囊,也不避嫌,直接对着嘴巴猛灌了一口,结果没想到这酒如此辣喉,眼泪都被呛出来了,待缓过劲来,递回酒囊,开怀大笑。
“好酒!”
画戟一下被面前这个大男孩的坦率与豪迈感染了,抓起酒囊豪饮一顿,大黄也激动莫名,爬到画戟脖子上,讨过酒囊,才喝了一口却被辣的直咧嘴。
慕容小鱼与画戟见到这一幕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男人间的恩怨来的快去的也快,有时候真的只要一口酒便可以解决。
“那你为何非找我一起去?”画戟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慕容小鱼轻拍座下猛虎脖颈,指示它再往南偏一些,沉思良久,方才开口,但却没正面回答画戟的问
题。
“天策门策命术,除了掌门亲传弟子才能去悟的天命三算,有左道四法,旁门三决,大道七术,共十四策命术,算前尘往事,算未知来生,卜生死,知悲欢离合,算自己,算他人,更算锦绣山河,知山河命数,更知天道昭昭。”
“上述虽然有些言过其实,但……你可知,这十四策命术我用了多久学会?”
对于慕容小鱼提出的问题,画戟心中隐约已有了答案,不过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他想要听面前这个有些许狂傲的少年亲口说出,于是他摇摇头:“不知。”
“十年,我只用了十年便将这十四策命术融会贯通,假以时日,悟道境不过是手到擒来!”
“而往后的日子,我修为越是精进,越是看不起天策门那群人,你可知他们有多么可笑?”
画戟面色由欣赏转变为敬佩,再由敬佩转变为惊奇,慕容小鱼果真天纵奇才,与自己一比当真云泥之别,他心中生出些许不敢直视之感,道:“不知。”
慕容小鱼哈哈一笑,并没发觉画戟态度转变,朗声道:“那群猪,修炼前要算一算今日是否适合修炼,炼丹前要算一算今日是否适合炼丹,出个门也要算一算今日是否适合出门。整座宗门全都陷入了这种病态氛围中,越是修为高深,越是忍受不住心底欲望想要算出前路如何。”
“宗门内八大长老更是已经闭关整整五百年未曾出关,虽然众人说法是寻求突破,但我知道,他们不过是一群趋利避害,贪生怕死的猪猡罢了!”
说罢,慕容小鱼笑的更欢了,笑了片刻,他才接着道:“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看不起,但我深知如果继续修炼下去,始终无法摆脱与他们相同的命运,我不屑如此,所以在接受先祖法旨前,不惜消耗全身泰半元气卜算了下,发现天命游此行如若在到达燕子坪时候,去寻找仙府,将会踏上未知的,不可用命术勘测的未来,而在见到你时,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我?”画戟皱眉,心下有些想不通这跟自己有何关系。
“你没有命,不对,更确切的说是,你的未来是一片混沌。”
慕容小鱼语出惊人,画戟眉头蹙的更紧了,一来讶异于自己的未来竟然是一片混沌,二来想不通慕容小鱼此话从何说起。
“你又怎么知道?”
“既然我能够在十年内将门内十四策命术融会贯通,自然是会以些不惜寿元卜算他人命运的秘法……而我对这些秘法很有自信。”
“但这和找我一起去仙府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慕容小鱼一摊手,“无法预测,但我知道一定会有些奇妙的事情发生。”
画戟皱眉,天策门命理学说实在是玄奇,但他更吃惊于对方竟然如此渴望挣脱命运的束缚,慕容小鱼所追求的事物未免太虚无缥缈了。
但其中丛生的豪气让画戟激动不已,与慕容小鱼的交浅言深,让他坚定了更加要去仙府一趟的决心。
“哦,对了,此行去仙府,或许会引起一系列无可挽回的变化。”慕容小鱼道。
劲风不断吹乱额前发丝,画戟烦了,干脆一把将发髻散了开,颇为豪气道:“仙府里有多少宝贝?”
慕容小鱼眼睛微眯,笑道:“很多!”
画戟皱眉思索片刻,想到土心宗寒碜模样,一咬牙:“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