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譬如朝露

>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2010年，程红突然就结婚了，杨素芬喜出望外，拿着菜刀架在脖子上，逼迫程伟效仿姐姐程红。

    程伟轻飘飘的一句冬冬还未成年，杨素芬便放下了菜刀。

    2013年张烨烨诞生，杨素芬彻底放弃程伟，带了程家的全部家财赶赴京城，试图将张烨烨变成程烨烨。

    目标正在一天天的接近中，2015年9月29日，杨素芬一大早就接到好几通电话，全是左邻右舍的告密示警，有两个少女疑似千里寻夫(父)，带着一岁女婴入住程家。

    数次天旋地转后，杨素芬看着张烨烨百般嫌弃，孙子还是自家的好，这熊孩子成天只会追着传家宝喊“剑(贱)”，让她伤透了脑筋，回家！她要回家抱程家的孙子！

    此时此刻，杨素芬容光焕发，怀抱程圣君，天伦绕膝，六美环侍，仿佛回到少女时代初嫁程正东。

    偏偏有人破坏这羡煞左邻右舍的气氛，横向生长的夏霆，一大早就开车赶了过来，在一群老头老太太包围中找到了程家十口，驱鬼除邪这么有前途？他胡思乱想着，一颗红心蠢蠢欲动。

    乱花渐迷人眼，少年激情澎湃，在李雯雯的介绍下，毫无廉耻，一口一个祖师母的叫着，为和睦的气氛增添了一丝诡异。

    杨素芬以为是程伟带的徒弟，礼节性地微笑道，“刚参加工作？”

    “祖师母，我还在读书，今年大二。”夏霆在三胞胎身上瞥了一眼，卫道之心

    更加坚定。

    这孩子有病！杨素芬抱着程圣君退了一步，“你找错人了吧？”

    “没有！自从看见师父在龙凤山大显神威后，我就决定要继承师父的衣钵，斩妖除魔！”夏霆吐沫横飞，慷慨激昂。

    “原来如此！”围观的老头老太太一片哗然，加入旁门左道竟然这么有前途？程伟入的是什么教？能不能介绍自己的儿孙加入？

    又是龙凤山，杨素芬再退一步，抱着孙女从旁边绕了出去，语重心长地说，“你找错人了，好好读书，有病就去医院！”

    “祖师母，我没病，前天我和师傅一起救了他同事，陈局长还要给学校写感谢信呢！”夏霆心急火燎般辩解道。

    听见‘陈局长’后，老头老太太一边掏手机，一边诱拐道，“小伙子，我们相信你，叫什么名字啊？”

    “夏霆……”小胖子打开车门抱出两箱国酒，屁颠屁颠跟在一大家子后面。

    “这小伙子不想学好啊，肯定是奔着少妇程这个名头来的。”某老太太酸溜溜地说。

    一老头满脸严肃的回应道，“这么说来，程伟那小子真能透视？你可要小心你家儿媳妇，长那么漂亮，每天从三楼路过，估计早被那小王八蛋看光了。”

    老太太挥起买菜的小推车就打，“老扒灰！成天盯着自己的儿媳妇也就算了，舒服过了就盯上别人家的啦？”

    阵阵哄笑声中，众人将二单元楼道堵的水泄不通，围观小胖子拜师。

    “快走，快走！”杨素芬一边催促众女，一边指挥程红拦住夏霆。

    两箱酒价值上万，小胖子貌似敦厚，曾经的女魔头有点下不去手，“妈，他还是冬冬的同学呢，这样不太好吧。”

    “他是个疯子，要是把烨烨抱走了怎么办？”杨素芬顺手关门，要将小胖子和程红一起关在外面。

    夏霆飞起一脚卡住门缝，顺势倒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嘴里哎呦不停，“老同学，救我！”

    李冬冬羞的满脸通红，抱着惊呆了的白泽朝主卧跑去。

    “狗是我的！”程红连忙宣示主权，却被夏霆抱住了小腿。

    “阿姨，我不是疯子。”小胖子用肥硕的身躯挡住防盗门，“见不到师父，我是不会走的。”

    程红气的浑身发抖，一脚跺了下去，“谁是你阿姨？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你刚才打我了，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报警！”夏霆又在门槛上滚了小半圈，伪造案发现场，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凄惨。

    程红拿起手机就给程伟拨了过去，让他回来收拾乱摊子，又扔给夏霆一把小凳子，算是医药费。

    一个多小时后，一男一女姗姗来迟，楼下逗留的老头老太太们，又是一阵起哄，纷纷上前关心道，“小程还收不收徒弟啊，交学费我们也认了，能免费更好。”

    程伟不知所以然，还是笑着回应道，“二十四以上的不收，不跟师父睡的不收，太丑的不收，不想交学费的不收……”

    “师傅……我愿意！”夏霆从程家的阳台上探出了头，扯着嗓子吼道，“我愿意！”

    不良中年连忙加上一句，“男的坚决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