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纷纷去找字帖。
言景则很快抄完了李秀才的诗集,然后便开始照着其他的字帖学。
他最近抄书多了,那毛笔便好似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想写出怎么样的字来,就能写出怎么样的字来!
此时看过字帖,练了练,他立刻换了一种字体,写下一篇策论。
然后再学一种字体……
言景则学得极为认真,毕竟这些,都是以后可以用来吃饭的东西!
而那些秀才,他们此时已经无话可说。
他们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自以为十分厉害,结果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学了几天,竟然就能这般厉害……
他们都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太笨了。
不不不,绝不是他们太笨了,绝对是这个混混太厉害了。
这也不是混混……他们哪好意思叫人家混混,都想倒头就拜了……
他们正写着呢,朱县令从外面进来了。
朱县令来到书店,就有点后悔了。
他听了几个捕快胡诌,竟然就来找言大那个混混……
那言大他让人打听过,从未上过学,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书店抄书!
抄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来都来了……朱县令见在外面招呼客人的,只有一个小伙计,便问:“你家掌柜呢?”
“来了几个秀才公,掌柜带他们去后院了。”活计道。
这书店来了几个秀才?那倒是可以去看看。朱县令带着身边的随从,当即往后院走去。
结果一到后院,他便看到院子的几个盆景上,晾着一些字。
刚写好的字不能叠放在一起,需要先晾干,李秀才他们便把言景则抄好的纸张,四处晾起来。
“好字!”朱县令看着那字,忍不住惊叹,更让他震惊的是,当他拿起一张纸,竟发现墨迹未干!
朱县令是进士,学识远胜那些秀才,接触过的人也多,但能写出这般好字的,他却也没遇到过几个。
见猎心喜,朱县令就想找写字的人聊聊,不想就在此时,他又看到了另一张纸。
那张纸上的字与他先前看的那张上的字不同,但也是一样的好字!
等等,这里还有第三种字迹。
这是……有三个书法大家,在此地比拼书法?
朱县令越想越激动,又有些唾弃这些书法大家写的东西。
这诗充满匠气,平平无奇,实在入不了他的眼!
还有这策论,并不讲究实际,竟是从一些流传甚广的策论里东拼西凑出来的观点!
那几个书法大家字虽好,学识倒是一般……
朱县令正这么想着,李秀才又出来晾纸了。
“朱大人?”李秀才看到朱县令,连忙行礼。
秀才见到县令这样官职的人,可以不用跪拜,但还是要行个读书人的礼仪的。
朱县令见过李秀才这个廪生:“你这是……这是你写的?”李秀才的字竟然如此出众?为何名声不显?
“朱大人,这些并非我写。”李秀才道。
“那是何人所写?”朱县令问。
“朱大人,你……听说过言大吗?”李秀才问。
“他怎么了?”朱县令问:“莫非这些,还是他写的?”
“是他写的,都是他写的。”李秀才道。
朱县令:“……”那个言大厉害了,不仅能说动他身边的捕快,还能说动李秀才。
他到底想干嘛?
不管怎么样,朱县令是不信言大能写出这般好字来的。
李秀才看朱县令的模样,就知道朱县令的想法,当即道:“大人可以进去看看。”
朱县令狐疑地看了李秀才一眼,跟着李秀才就进了屋子。
然后,他便看到一个穿着粗布棉袄,一看就很粗鄙的人,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因为写得太过专心,还不曾发现他的到来。
言景则其实发现朱县令的到来了,只是他如今就是个白身,见到县令要下跪,他不是很想跪,干脆就当看不见了……
言景则继续抄书。
朱县令凑过去一看,懵了。
这人的手极为粗糙,压根不像养尊处优的读书人,可他的字……
这字超过绝大多数的读书人!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言大,那个拐走了卫家少爷的言大。
他之前还当县衙的捕快是在胡说八道,原来不是?
这言大,竟然能写出这般好字?
他根本不是恶霸吧?是不是从小就在学堂外偷听,一心向学的?
朱县令正震惊,言景则又写好了一份文章,当即看向朱县令:“二十文一个字……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离九万五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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