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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西门吹雪却顾不上这些。
他的手在挥剑。在他的手里,树枝亦可为剑,出手之时,树枝也便是剑。
言笑笑想到。
当时她玩游戏之时的探阵。打仙道会之前很多人喜欢探阵。在实力相近的时候,有时候换换阵便可反败为胜。
所以,探阵。
在打之前点了对方的竞技场看阵然后出来换阵。
对方也换。
其实就是在最后的一秒比运气。就像她常说的一句话,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而她,不喜欢探阵。
她只是皱眉深思,深思自己最了解的这个号的优缺点。在算出手,不去想对方的阵,只计算于自己的出手顺序。
然后,摆出自己认为最能发挥出实力的阵,也是最适合自己的阵。
适合,便是强大。
犹如这一刻,言笑笑只是将简单至极的招式平淡无奇的使出,眼神坦然而淡定,仿佛不是在比试,而仅仅是在对着木桩在砍。
西门吹雪的眼神很亮。
在言笑笑出第三招的时候他便感觉到了。要试剑,他自然是要有所留手,以保证言笑笑可以更完美的释放出自己的剑道。
他一直没有低估言笑笑,可是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错了。所以他的眼睛很亮,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亮。
毫无花哨简单至极的动作,在言笑笑手中却仿佛最强大的剑法。只是简单的一刺一挑一勾,便化解了他刺过去的剑招。
因为没有习任何剑法,所以出招凌乱。但也因为没有习任何剑法,剑招变动间没有特定轨迹,永远是照着是有利自己的方向去的。
直觉,这个少女的直觉强大的有些可怕。
这一刻,西门吹雪想到了孤独一鹤。那日,他与苏少英交战之时找出那套剑法的三处破暂,但孤独一鹤不是苏少英。所以,他三次出剑,却三次被其挡下。
孤独一鹤不但知道自己剑法的问题,弥补破暂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而此刻的言笑笑剑法凌乱,甚至有些随心所欲的味道。但每每,那些看似露洞百出的剑招在他刺过去之时便消失了,换成了另一种。
却每每让他的剑落空。
他知道言笑笑不是孤独一鹤,她没有发现自己剑招的破暂并以极快的速度弥补。因为她本就没有剑招,但正因为此,才更加可怕。
处处是破暂,却又没有破暂。
如此简单,简单便是强大。
世间剑法本就起源于刺、挑、砍、划、劈、勾几个动作,之后被各人习得,创出一套套合法。言笑笑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将剑招又返回了最原始的状态。本该是毫无新意弱小之极,却偏偏被她使得这般强大。
原不是简单不强,而是无人能使得它强大。
他现在才明白,当年她那句:‘我是不习剑,但我从未曾言明我不会用剑’。
西门吹雪的眼睛很亮,亮得惊人。他的眼睛便越亮。言笑笑的眼睛也很亮,原本的坦然淡定在突然之间就变得很亮。
她很兴奋,不是兴奋在西门吹雪手中撑这么久。而是一种与人对打之时的兴奋,一种发现新东西的兴奋。
西门吹雪看明白的,她自然不全懂,但是迷迷茫茫的,也是自己探索出来一些。
这种隐隐又窥得什么的感觉让她很兴奋。这种在得知新招式之后找人试验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兴奋。
一如,当年玩游戏时每每装备升级或者出什么新绝技,总要不停的打竞技场。
找实力相近的打,找比自己强的打。不论输赢,但打得舒心畅快。
所以她的眼睛很亮,比西门吹雪还要亮。她甚至不想要停下,她觉得这种交锋的感觉很好,她很喜欢。
但她不得不停下。
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万梅山庄的声音。言笑笑甚至觉得,她应该再拿弓射那人一次的。
陆小凤。
“喂喂喂!!!”陆小凤一进园子就开始大呼小叫:“西门,你带人回来还真是为了比剑啊!”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
言笑笑则更是直接,木剑脱手而出,直刺陆小凤。
“谋杀啊!西门你女人要杀你朋友了”用两只手指夹着那柄木剑,陆小凤不甚唏嘘:“言姑娘,我怎么惹你了到底”
什么庄主正在和言姑娘练剑,两人心情都很好。陆小凤觉得完全不是王伯说的那么一回事。
所以,您是王伯忽悠来的?
陆小凤将木剑扔回给言笑笑,这才从怀里拿出一张大红的请帖:“我是来送请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