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榕发现祝涟真很多时候真的像一只小猪仔。
吃饭一定要和大家一起吃,遇到不挑食的人那他也会跟着不挑食;很爱干净(猪确实是最爱干净的家畜),睡窝可以乱但不能脏,如果溅上污渍,宁可熬夜洗干净也不要躺上去睡;身体灵活,跑得飞快,蹲在地上会百无聊赖地找树枝翻土;有时五脊六兽,就躺舞蹈室瞎哼哼。
也许是因为这些细节特点为祝涟真造就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形象,付榕很难把他和其他人归为一类,换句话说,就是觉得祝涟真相当于一只不必提防的小动物。再加上他身上总散发着清新的香瓜味,付榕对他的恶感值目前是最低的。
其他人虽说不至于多讨厌,但付榕还是不可能让他们与自己距离少于一米。
大家相安无事地共处了几周,有天早晨,裴俏宣布他们又多了个新队友——男生像是闯进来的,身材和成年人差不多挺拔,因此气场显得强大。
“外国人?”祝涟真在旁边小声嘀咕,“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新成员嬉皮笑脸,说了段客套的自我介绍:“你们好,我中文名叫陈茂霖,我爸德国人我妈中国人,我现在在实验中学上学。”
裴俏看向祝涟真,告诉他:“这位是你学长呢。”
祝涟真最讨厌陌生人一上来就压自己一辈,扯扯嘴角就不屑地回应一个字:“哈?”
“你们还是叫我Koty吧。”Koty仔细扫视他们的脸,最后落在付榕的眼睛上,“Wow……这位美女也是我的队友吗?”
裴俏:“他是男生。”
Koty微微睁大眼睛。
付榕已经对别人分不清自己性别的情况习以为常,他不会讲外语,连26个英文字母也背不出,所以从一开始就抗拒与Koty互相了解。
但Koty对他好奇心格外重。
“你有,女朋友吗?”Koty问。
付榕置若罔闻,Koty却继续跟着他,接连抛出问题:“你是Gay吗?”
“Hey,你怎么总不说话?”
“虽然我不是Gay,但我想追你。”
“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付榕听懂了:“滚。”
Koty诚实地说:“我们要一起上舞蹈课呢,不能滚。”
烦死了。
付榕感到嘴里泛酸,大概是有点反胃了。尽管没有去医院检查过,他还是坚信自己对一部分人过敏,旁人的呼吸与目光就是他经常生理不适的主因。全部死掉挺好。
声乐老师说付榕的音色很纯净,只是没有基础,需要刻苦训练掌握技巧。付榕却没有上进心,稍微累了就休息,从不逼迫自己融入集体,后来干脆旷课□□出去上网。
他想着,被公司劝退也无所谓,毕竟以后的工作要面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有一次,他去练习室很晚,因为听说当天又有新成员加入。
明明五人团队已经固定下来了,还能硬生生空降新人,付榕觉得那人一定是足够符合Acemon的标准,也意味着与自己合不来。
果然,从那以后,谈情就是付榕除Koty以外最讨厌的队友。
这人擅长向大家送上无微不至的关怀,或许别人觉得感动受用,但付榕察觉出对方是刻意为之。再温柔善良的人也不可能记全所有人的喜好,不至于关心别人远大于自身,而谈情却恰好隐藏了自己所有特性,留给人的印象只有优点。
关键是还故意挑最笨的人下手。
付榕可没闲到提醒祝涟真留意谈情,况且那俩人平时凑在一起就像小猪仔多了个饲主,你情我愿得很,他只是觉得俩人有点吵而已——
“你干嘛总学我啊,我听什么歌你也听什么歌,还买跟我一样的腕带。”祝涟真不满地嘟囔着。
谈情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讨厌跟别人重复,那明天开始不戴了。”
祝涟真:“算啦!你喜欢你就戴嘛,反正颜色不一样。”
“嗯……买的时候我也觉得和你很搭。”
“别搭了,咱们组合又不搞团魂那套。”
“只是和你。”谈情补充。
付榕默默戴上耳机。
又或者——
祝涟真:“感觉你这次挺有进步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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