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都在雨林中活不下来,虽然我没想到你会成功,让你侥幸多活了几年,不过,今天你就要死在这里。”
熊立新握紧了刀,“你说这么多,只会激起我杀你的决心,要死的是你。”
他已经冲了上去,利刃直直的向蚩癸的胸口刺去。
他一直将父亲视为英雄,也正是他激起了自己开拓的意志,但他从未想过,父亲竟死于一场阴谋。
他的怒火已经全部集聚于这把刀上,虽然他的刀比起徐云野简直天差地别。
但只要是刀,就能插入敌人的心脏。
刀在距离蚩癸的胸口只有不到二寸的时候,熊立新却停住了,只因他听见了一句话。
“我死了,你的妻子和女儿也活不成。”
他犹豫的一瞬间,身后突然有人将他架住,将他的刀从手中夺出,扔在了地下。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守卫已经进来了,将他制服。
熊立新用力挣脱,可是前天的伤还未痊愈,他挣脱不开。
蚩癸仰天大笑,捡起了熊立新的刀,将刀贴在了他的咽喉上。
“你不会以为我这么傻,真的自己一个人面对你吧?”他用刀面拍打着熊立新的脖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是废物吗?就因为你在意的东西太多,你注定成不了大事。”
当冰冷的刀贴在他脖子上的时候,熊立新知道自己已经败了,他救不了家人,报不了仇,更开启不了新的时代。
正如蚩癸所说,他就是一个废物。
蚩癸让守卫把他架到窗前,贴着他的耳朵道,“你让我很生气,毕竟今天我的人死了很多。在最后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他从椅子后掏出一盏孔明灯,“熟悉吗?你带回来的汉人的玩应儿,我发现还可以用它来传递信号。”
他拿起蜡烛,将灯点燃,“看见对面那个很小的小屋子吗?你家人就关在那里的地下,守卫都是我的心腹,他们不说地下有人,根本没人能发现。”
蚩癸的脸已经扭曲起来,“我跟他们说了,只要一看见信号,就立刻杀了她们。”他狂笑起来,将拿着孔明灯的手伸出了窗外。
熊立新用尽全力挣扎,但根本没用,他只能看着孔明灯飞向天空,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号。
蚩癸狞笑道,“等着吧,守卫杀了她们后,也会立刻回信,会在什么时候,就是现在啊!”他已经像癫狂了一样,尽情的折磨这眼前的敌人。
熊立新的心在滴血,他恨不得马上死去。他不敢看向天空,但好久过去了,蚩癸的笑渐渐停止了。
他张开眼睛,蚩癸已经不再癫狂,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冒出,他不停的嘀咕,“灯呢,他们都在干什么?”
他癫狂的神情立刻不见,他手足无措,不知该放在那里,四处的张望着天空,向小屋看去,可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抓起一个守卫的衣领,破口骂道,“人呢?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动手?”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句熟悉的声音,“他们已经什么也干不了了。”
熊立新扭过头看去,眼泪几乎要涌出来。
是方天成他们,身后还跟着自己的妻子和阿琪。
方天成道,“我们发现了这个屋子,蚩癸,显然你的这些手下并不是很忠心,我随便打了他们几下,他们就全招了。”
蚩癸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吩咐守卫上去迎敌。
但守卫们已经退下,放开了熊立新,他们知道,蚩癸已经输了,没有必要再跟着他下地狱了。
熊立新一拳打在蚩癸的脸上,鲜血直从他的鼻孔冒出,但他已经感不到疼痛,他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为什么,自己会输?他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头顶发凉,舌头发硬,眼前一片漆黑。
熊立新夺过他自己的刀,将全部的愤怒都化入这一刀之中,贯穿了蚩癸的胸膛。
鲜血喷溅了他一脸,一股真实的温暖冒了上来。
他赢了!他救了家人,报了父仇,也即将开启一个新的时代。
如果他知道蚩癸临死前的想法,也许可以回答他的疑问。
为什么熊立新可以胜利,他明明已近陷入了一个完美的陷阱。蚩癸是不会明白的。
因为熊立新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有他的兄弟,他的家人,他的追随者,和他的汉人同胞。
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中有着新的理想,和崇高的意志!
天空已经泛亮,初生的太阳将他映在了一片光辉之下。
他割下蚩癸的头,扔出了窗外,用尽全力发出了呐喊。
楼下战斗的双方都停下来,他们看见蚩癸的人头从楼上落下,战斗已经结束了。
他们扔下了武器,所有人都向上看去,他们看见的只有一个沐浴在光辉里的,新的英雄。
而他的身后是一片鲜红的旗帜,和一个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