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
宇文健仔细倾听,神色一松。“是风的声音,没事。”
席卷街道的寒风堪比鬼哭狼嚎。
平头小哥刚想放松,背部徒然紧绷,轻微的痒感似是错觉,似是一只蚂蚁恰巧爬过他的背。
但随之而来的是凉意逐渐渗透他的皮肤,穿过层层肌肉组织笼罩五脏六腑,他感觉身体不属于自己。
宇文健发现他扯自己袖子的手发抖,不由得看来,被面无血色的他吓着。
“你怎么了?”
平头小哥张了张泛青的嘴唇,僵硬地转头看来。
“你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说啊!”
他大口喘气,手足无措地比划,随即扯着嗓子深呼吸,透不过气的模样。
宇文健以为他鬼上身,立马用【八卦镜】照他的脸,使他的脸橙黄,双眼瞪如铜铃大。
可是他推开宇文健,手忙脚乱地脱下羽绒服,然后迫不及待地脱掉毛衣、所有衣服。
“你干嘛?”
宇文健看不懂他的操作。
很快,他看见平头小哥的锁骨到裤头之间被黑色的抹胸礼服紧裹。
然而平头小哥停不下来,继续脱裤子。
末了,宇文健瞠目结舌地后退,因为眼前的平头小哥穿着一件黑色的婚纱!
“……救……我……”
平头小哥的嘴唇已经发白,沙哑的声音堵在喉咙发不出。
肉眼可见,华丽庄严的黑色婚纱愈发勒紧他的身体。
“啊!!!”
宇文健尖叫完连忙吹竖笛,刺耳的笛声居然令黑色婚纱加剧勒紧,使平头小哥的胸口出现鲜红的血痕。
就在匆匆的脚步声冲来的一刻,黑色婚纱自行脱落并迅速滑入床底下的缝隙。
转眼,平头小哥瞪圆双眼,呆呆地站在原地,脚下的鲜血渐渐扩散。
其锁骨以下,剩下猩红的肌肉组织,胸骨轮廓内凹,腥臭侵占宇文健的嗅觉。
在刀哥和眼镜小哥冲进来的同时,平头小哥直挺挺地倒地,血带着碎肉四处飞溅。
红艳艳的尸体如同花蕾,四溅的血迹是狰狞的花瓣。
血之蔷薇在黑夜怒放。
“呕——”
宇文健和眼镜小哥忍不住吐了。
难以接受队友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刀哥无力地扶着床沿,剩下不甘和怒火支撑他的理智。“鬼新娘逃哪里去!快说!”
宇文健被震慑,颤抖地指向床下。
刀哥一怒之下地将枕头和被子丢落地,“过来帮忙抬!”
暂时短路的两人看见他抬才反应过来,帮忙抬起床。直到掀开整张床,他们都没找到黑色婚纱的踪影。
杀完人就溜,显然是蔑视、戏弄他们。
“可恶!”
怒气冲冲的刀哥一拳捶床垫。
“怎么办?我们又捉不住鬼新娘。”宇文健泄气地瘫坐冷冰冰的地板上。
眼镜小哥忧心忡忡地一瞥血淋淋的尸体,“我们先固定尸体吧,避免又出现尸体袭击事件。”
“绑……尸体……”
宇文健头皮发麻,他不想碰恶心的尸体。
刀哥推一推他的肩膀,“你去拆被单和床单接驳成绳子,我和刘泽棋搬动尸体。”
平头小哥的尸体保持失去意识前的表情。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