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心不死,实在是可恨!琅千秋点了点头,也道:“幸亏那夜我们当机立断把他给擒住了,不然若是让他就这么离开了,那实在是无异于放虎归山,他定然是要带援兵过来的。”聂冷川道:“白咏月既然是林淡派来在这个镇子里监视你的,若是他长时间没有消息,那林淡也定然会生疑,到时候只怕他会亲自找上门来,我们的麻烦会更大。”琅千秋点了点头,飞快的下了决定,道:“既然如此,我们恐怕要速战速决了!”聂冷川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他看着琅千秋,问道:“我们为什么要速战速决,眼下既然知道这个镇子的邪崇都是那林淡所为,就是为了引你入圈套,难道我们现在还要留在这个镇子当中,不赶紧厉害,等着如那林淡所愿吗?”其实聂冷川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因为确实是这个情况,他们现在确实不离开,等林淡察觉到不对劲的话找上门来,他们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变得更大了一些。而且这个镇子里的邪崇……驺吾和吃人鬼,驺吾已经被他们擒住,吃人鬼也被银花小姑娘收拾了个七七八八,现在也就只有楼底下那些尸骨看上去比较吓唬人点儿。若是他们现在就离开话,林淡多多少少也就会发现这一招对付琅千秋是没有用的,他大概率会转变思路,就算不把他设在凤鸣山地界里所有的邪崇全都收回,至少这个镇子里的吃人鬼他应当是不会再留下了的。因此聂冷川并不主张速战速决,他更想要立刻就离开这个地方,其实也不无道理。只是凤鸣山于他和琅千秋就两个热两个人的感情终究是不一样的。对聂冷川来说,在他和琅千秋在一起的这么长时间当中,可能“凤鸣山”这三个字更多的是个追兵、通缉这一类词联系在一起,而且他自然也没忘了,在他和琅千秋初识的时候,那位凤鸣山的三长老就打算对他谋不轨,他对凤鸣山的感情自然并不会有多么的亲厚。可是琅千秋不一样,只要一听到凤鸣山的事情,她难免要比别人多关注一些,想的也自然会更多一些。而且她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可能并不像白咏月说的那样轻松简单。唔,她倒也不是说白咏月是在骗她(白咏月狡诈,当然也是有这个可能的),也许白咏月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的,连他自己也未能了解全貌,又如何能够完完整整的告诉琅千秋呢?白咏月只是浅浅淡淡的知道了一层浮在水面上的东西,可是水面之下深不见底、暗潮涌动,又岂是能让人轻松就能忽略了的?琅千秋忽然问道:“吃人鬼是林淡安排在这个镇子里的?那么那只驺吾呢?”琅千秋这句话简直是在明知故问,因为他们两个人明明都知道这只驺吾是那个黑衣女人养的。聂冷川果然沉默了,他道:“你的意思是,那个黑子女人也和你那位师兄有些关系?”琅千秋耸了耸肩膀,道:“我可没有这么说,不过想一想,好像也不无可能……总之,不管具体真想如何,我不可能因为想要躲避着林淡而把这个黑衣女人给忽视了,现在我们已经捉住了这只驺吾,实际上已经有了大进展,难道要因为这件事情就只想要要逃避,让前功尽弃吗?”最关键的是,这个黑子女人手段残忍,行事也是让人难以捉摸……她若是和凤鸣山没有关系倒还好,可若是有关系,那就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聂冷川知道琅千秋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得了,其实,其实他方才说要离开,也只是因为觉得琅千秋身陷阴谋的泥潭当中会有一些危险,这个是他并不愿意看见的。可是琅千秋现在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他自然也会陪着它一起走下去,在她身边保护她。于是聂冷川便默默的点了点头。琅千秋却又道:“那林淡说是让白咏月把我带回凤鸣山,事成之后,会给他一节龙角做报酬。”聂冷川悠悠道:“此前他说的这个报酬可能还有机会实现,但是现在,已经完全不可能了。”丢失了的那节龙角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他手里,那就绝对不会再丢了,林淡若是还想从他这里得到龙角,实在是难如登天。琅千秋点了点头,继续道:“龙角珍贵,并不是轻易能给别人许诺了的。我本来再想,若是林淡能如此大方的和白咏月开出这个条件,是不是他胸有成竹一定能捉住我?又或者是不是他手里确确实实有一节龙角。若是他有龙角,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和那个黑衣女子之间有合作,两个人之间的交易一定也和龙角有关系……”“可是现在,龙角既然已经回到了你我手上,就证明那个猜测是不对的,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黑子女人背信弃义,背着他将龙角给舍弃了?”琅千秋沉思了片刻,眼珠子忽然动了动,似乎是有些迟疑,又像是有些回避,她轻声问道:“我知道龙角回来了,你我都很高兴,可是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得来的似乎有些太过于轻松简单了?”聂冷川也顿了顿,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道:“……同感。”他们二人此前一直在回避的一件事情,或者说是一个人……这个时候终于不得不想起她,不得不把她列在代办的选项当中了。琅千秋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深远,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又像是虚虚实实的,让人猜不透所思所想。她若有所思,道:“看来,我们得找那位眉儿姑娘好好的谈一谈了。”聂冷川也点了点头,轻声道:“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