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被子给她盖上,低声快速吩咐:“你装睡,我躲起来。”
这时程香已经走到了门口,进来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赵珩看一眼几丈远窗子,又看一眼床,面色发黑。
直到听到扣门声,赵珩才咬咬牙,闷头钻进了床底。
“咚”的一声,赵珩的脑袋磕上了床腿,疼的他直龇牙。
门外的程香听到这动静,以为女儿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摔下了,不由声音发急:“氤氤,你怎么了?”
齐雾咬咬唇,想到如今处境,只装作睡着的样子,理也不理。
又问了两遍,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朱墨想了想,说:“怕是姑娘已经睡了,没听见。”
程香还是有点担心,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眼就看见她的傻女儿盖着一床秋冬才盖的厚被子!女儿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连嘴都泛红,正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程香愣了片刻,回神之后立马低声训斥朱墨几个:“这都三伏天了还让姑娘盖这被子?”
朱墨有苦说不出,她走之前分明给自家姑娘铺好了床铺,被子是宫里赐下的天蚕被,质地轻薄,冬暖夏凉,哪成想姑娘竟自己摸了床厚被子盖。
姑娘这是——嫌冷?
朱墨看一眼屋里摆的几个冰盆子,默默的闭上了嘴。
程香已经担心不已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抚上齐雾的脸,心疼极了:“瞧这热的,脸这样红!”
齐雾自幼就会用装睡躲过一些惩罚,长大了这技术也是不差的,任凭程香在那里说些什么,齐雾都装作一副听不到的样子,闭着眼,睡得香甜。
程香忙着吩咐:“还不赶紧把姑娘的身上的被子换了,这是要热死她呀!”
朱墨几个忙不迭的开始换被子,齐雾这才悠悠转醒,一双睡眼有些恍惚,看见程香她愣了一下,随即喃喃道:“娘您怎么又来我的梦里了。”
程香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她点点女儿的鼻子:“还说呢,我来看看你睡着了没,没想到你竟裹了个这么厚的被子睡,想起痱子也不是这个起法,瞧瞧都出汗了,朱墨去拿套姑娘的寝衣来。”
齐雾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半坐起来慢吞吞的任由丫头们给她换衣裳。
床底下的赵珩最是煎熬,他一想到心上人就在床上换衣裳,就忍不住心猿意马,但又想到如今处境,刚有了反应的某处立马就软了下去。
真真是折磨!
尤其是程香在齐雾换衣裳的时候还说:“总算那些补汤没白喝,若是胸脯不丰盈,日后生了孩子都喂不出奶!”
齐雾尴尬的扶额,一想起赵珩就在床底下,她就忍不住想寻块儿豆腐撞墙。
“对了你的小日子快了吧,我让大夫给你开了个调理的方子,日后来都不会疼了。”
躲在床底的赵珩悄咪咪的算着日子,又是难堪又是心疼,他从来不知道姑娘家来月事的时候会疼,他悄悄攥紧手心,仔细去看才发现他耳根早已经通红一片。
齐雾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期待着娘亲赶紧离开,可程香太疼女儿了,拉着女儿的手又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有时会问起她与太子有没有见过,有时又问她对魏家兄弟的看法,最后还扯到了蒋之唯。
齐雾不明就里,床底下的赵珩却暗叫一声不妙,心道:未来岳母还想把齐雾定给旁人?
齐雾一一答了,程香看着如花一般娇艳的女儿,最后问了一句:“世子呢,你觉得世子如何?”
床底下的赵珩默默地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