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其实是很感激产屋敷家里的人,在被分到无惨到院子里的时候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好。
香橼秀树叫秋子来给自己打下手,秋子拿着药捻子把香橼秀树要用的药材全都碾成粉末。她非常好奇香橼秀树是怎么辨别这些草药的,明明晒干之后都长得差不多,他却能够分辨出每一株草药的药性,然后将这些草药分到一起,最后成为了可以治病的药。
真是太神奇了。
“只有把它们的外貌和药用全都背下来才能够继续学习后面的。”香橼秀树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时不时的拿起桌子上的那些药材往一个纸包里面丢。
这是香橼秀树选出来的几种药方,只是他不知道这里面哪一个有用,还需要进行实验才能够得到答案。
他的动作虽然流畅,却有些诡异的迟钝感,秋子并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把他当回事。
无惨在听到狩野秋一没有死,反而活着从西京回来时更是勃然大怒,正巧秋子碰了上来,原本有气没出撒的无惨直接将炮筒对准了秋子,将秋子变成了他的发泄口。
起因是因为秋子失手摔碎了无惨的药碗,刚刚熬好的草药还滚烫,那一碗中药直接泼在了无惨的胳膊上,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了几个硕大的血泡和一大片的烫伤痕迹。
无惨当时就给了秋子一巴掌,把秋子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秋子吓得花容失色,她被扇的天旋地转,一时半会找不到北,但她知道是自己错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直把额头磕的通红破皮了无惨也没有说停下。
鬼舞辻无惨撩着袖子,让自己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不要被衣服粘住,他疼的满头大汗,看着跪地磕头的秋子气不打一处来,抄起刚才掉在地上的碗砸向了秋子。
瓷碗砸在秋子的头上,直接碎成了好几块,秋子被这么一砸,头直接被砸破,血从伤口涌了出来,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产屋敷耀哉只是嫌恶的捂住了鼻子,“真是没用的畜生!”
他吹了吹自己被烫起泡的胳膊,觉得自己又有了浑身的力气,可以好好惩治她。
“大志!”鬼舞辻无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喊道。
隐约听到鬼舞辻无惨在叫自己的仆人大志赶紧跑了过来,他看到被责备的秋子吓了一跳,也赶紧跪了下来,“大人。”
“把秋子关进柴房去,只要我不发话就不要给她吃饭治病。”
大志根本就不敢违抗鬼舞辻无惨的命令,只能在心里对秋子说了声道歉,将浑身瘫软的秋子从地上拉了起来,拖去了外面。他没过一会就回来了,带着新的榻榻米,将沾上了血的榻榻米全都更换。
鬼舞辻无惨在发.泄完了自己的怒气之后,自己因为愤怒而鼓出的力气一瞬间消失,他让另外一个女仆玲子去给他找香橼秀树包扎一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香橼秀树过来,却半天没说话。
“过来啊!你不是医生吗?!给我包扎都不会吗?!”
香橼秀树深沉的铁灰色瞳孔里平静无波,在原地站了两秒之后才给无惨包扎起来,无惨碍着他还要给自己治病,这才没有发落他,在他给自己包扎完之后,这才让他离开。
他没有直接杀了秋子,而是直接她关进了柴房,让她好好的反应,无惨已经觉得自己非常仁慈了,就连她的丈夫铁郎也说不出任何不是。
铁郎的确是觉得秋子错了。
那可是主家,秋子笨手笨脚让大人受了上那么严重的烫伤,理应受到惩罚。
所以铁郎并没有觉得不对。
他本以为秋子很快会被放出来,可没想到过了一夜,无惨依旧什么吩咐都没有。
而等他想起还有个秋子的时候,秋子的尸体已经凉了。
秋子已经死去多时,可是鬼舞辻无惨却完全没有把他当成一回事,总归只是一个仆人而已,为什么要在意?
他并不觉得秋子的死亡有什么不对,甚至没有把她的死放在心上。
在他院子里死去的仆人没说十个也有八个,通常来说这些仆人死去之后,都会有人把他们的尸体用草席子包一下,然后丢到京都外面的乱葬岗里去。
那里很乱,不少人死了之后没有钱买棺材买地,就把尸体往那边一扔,时间长了那边就堆起了数量非常可观的尸体,一层叠一层,不停的滋生着瘴气和怨念,时间久了,就很少有人会去那边,除非是有人死了去抛尸的。
“我可没有杀死她,是她自己死的,她现在死了只能说她命不好,命中注定要死在这里,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鬼舞辻无惨对铁郎说道,“拿着这些钱,再去买一个女人回来吧。”他随手将几块碎银子丢在他身边,“随便你拿着这些钱买什么。”
鬼舞辻无惨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仁慈了,还会给他点钱让他再去买一个老婆,要是放在以前,死了就死了,哪里还用得着给补偿呢?
铁郎看着那几颗银角子,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正好你在这里,拿着这个去抓药。”香橼秀树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他写出的药方。
“按照这上面的药去抓,记得,那个青色彼岸花是最重要的一味药,绝对不能出差错,那可是最重要的一味药,如果没有这个,这服药就没有用了,无惨大人就会死的。”
铁郎打了个哆嗦,深深的将头埋了下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