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精心计谋策划着什么。
“江桐,不要!”李银莲焦急的大喊,她被霓衣定住了穴*道,无法动弹,只得心急如焚的大声阻止。可是在这索索江风中,这这冰冷的杀意下,她的声音变得那么微弱,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引不起人的丝毫注意。
江桐终是提着剑来到了冷清秋身旁,他一脚踢在冷清秋的右手腕之上,将那把断剑震得远远的。双手握剑高悬,正对着冷清秋的脑门。
“江桐,不要!”李银莲声音喊得嘶哑,可他听不见。高举的剑和着江城冰冷的风,发出呜咽而狰狞的啸声。冷清秋微微闭眼,等待自己生命的终结。
“住手!”
“少爷留情!”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支枯枝飞旋而来,打在江桐握剑的手臂上。江桐身*子一震,手一抖,剑终于落下。冷清秋听见剑呼啸的声音,像是魔鬼催命的号角,从头顶刮下,划过脸庞,直直的插在身边不到一寸的泥土中。冷清秋微微睁开眼,看见面前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父亲,冷微言。一个是琴圣,叶知秋。
冷微言坐在轮椅上,仅剩的右手放在胸前,上面微微粘着些许泥土。显然刚才那救命的枯枝就是他扔出的。
叶知秋一身月白长袍,腰间别一长剑,背后背着一把古琴。他一脸惊喜和疑惑,正盯着轮椅上的冷微言。
“父亲,叶叔。”冷清秋低低唤道。他认识叶知秋,十九年*前在汴唐京都,父亲尚未任命镇西将军,也未带着年幼的他去悬江郡守卫边城,琴圣叶知秋就是父亲最为亲*密的好友。他们时常一起奏琴饮茶,登高山、涉流水,将彼此视为此生唯一知己。可,他未曾想到,这对知己再相见,一个是江城已废的将军,一个却成了黑家的琴僮!
“微言,你还活着!”叶知秋惊喜的叫道,走上前去欲抱住多年不见的好友。
冷微言驱动轮椅避开,伸出唯存的右臂将冷清秋从地面拉了起来,冷冷哼道:“我当然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堂堂琴圣,居然沦做了黑家的走*狗,还要夺我江城河山!”
叶知秋神色大变,急忙上前一步道:“微言可不能误会我。十六年*前听闻你身死边城,我实在不信,几番去悬江郡寻找都未见你身。后来仙子召我,说是让我当这黑家琴僮,只要助她夺回玉花瓶,仙子便会助我找寻故人。仙子神通,带我去往北冥、东灵,又将汴唐上下十万土地翻找尽遍,却不想微言你竟是在了江城。”
冷微言也不理会叶知秋的说辞,捡起地上那半柄断剑,右手横指,直指向叶知秋道:“多说无宜。我只知道你今日是黑家之人,是我江城的敌人,如若你非要助黑家少爷夺我江城,杀我犬子,那就拔*出剑来,从我这残破的身*体上踏过吧。”
“微言,这是何苦?”叶知秋叹道,右手拔*出腰间长剑,翻手一旋,竟将自己的整只右臂连根截断!剑光落,血肉起,断掉的右臂旋飞在半空中,喷洒出艳*丽的血花。冷微言持剑楞在了原地,他本以为叶知秋拔剑是要攻来,却不料叶知秋如此决绝,一剑断了自己再舞剑弄武的可能。
“我本只是为了寻你才入的黑家,现在终于寻到你了,这黑家的琴僮不当也罢。既然微言你不信我,那我就断了这臂,也算断了这份猜疑。我们做了十多年的知己,我又寻你寻了十六年,今日终于再见到你。手臂也好、武功也好、琴僮的身份也好,你若不信我,那就统统不要,我只愿与你再奏高山流水之琴。只是愧对仙子,我叶知秋不再做这琴僮,也不再会助你夺玉花瓶了。”叶知秋忍痛回身,向霓衣遥遥行礼。
霓衣咬牙怒目,她本就要杀死那挡路的冷清秋,却不料半路冒出个将死的老头*子,更没料到这冷家将死的老头竟是叶知秋要找的那个知己。而现在,不仅冷清秋未死,琴僮这枚棋子也是废了。霓衣冷笑,手臂轻挥,一根五彩的绫绡像是有了生命般,蛇一样的向叶知秋游去。
五彩绫绡在半空中游走,来得十分诡异迅速,又像是一道五彩的闪电,带着致命的毒素和香气,缠绕在了叶知秋行礼微微前倾的身*子上。霓衣轻笑,五指收拢,那绫绡也慢慢收紧,似要勒进叶知秋的肉里。
“下作的妖术!”冷微言喝道,猛提一口污血喷在叶知秋月白袍子上,右手断剑趁着血雾挑去,把那蛇般扭转的绫绡挑落在地上。冷微言连忙弃剑,断剑落地,已变成了簌簌乌黑的铁粉。
“老*爷*子好功夫。”霓衣轻笑,手指翻飞,地上的五彩绫绡重新飞起,扭*动翻转着攻向叶知秋眉心。
冷微言断剑已弃,血口喷*出,再难蓄力,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五彩绫绡刺向叶知秋眉心。叶知秋也不闪躲,微笑闭眼,像是在迎接应到的惩罚。这时,一只青布口袋飞来,将那五彩绫绡罩得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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