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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内鬼的事情暂且放开一边,此时此刻他终于想起了之前一直觉得违和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了,现在看来,问题甚至显得那么明显――到那个男人真正离开,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陆与臣可以保证,虽然当时场面絮乱,但是他肯定第一个进入房间的是胖子。
那个时候,尧已经走了――换句话说,就连第一个进入房间的胖子都并没有看见尧的本尊。
那么,问题来了。
为什么接下来的所有人――包括胖子在内,都从一开始就一口咬定来的人是尧而不是其他的随便什么人呢?
这就是陆与臣开始觉得违和的地方。
于是他提出了这个疑惑。
此问题一出,立马成为今天晚上的难题之最。
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们是被一起搁到在二楼小客厅的。”胖子茫然,“对啊,我他娘的为什么就直接想到是尧不是别人了呢,没道理啊?”
爱丽丝瞪他:“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告个屁啊,胖爷我自己都没整明白咋知道的呢!”胖子瞪回去。
蓝特斯无力地瞥了爱丽丝眼,道:“我以为是爱丽丝告诉我们的。”
塔尼雅点点头:“我也以为是爱丽丝。”
爱丽丝无辜地指着自己,表示完全不知情。
克里斯德尔抱胸站在一旁,很直接地沉声道:“我也不记得了。”
“真有气氛,”情况层出不穷却完全找不到解决的头绪,陆与臣简直有些刻薄道,“大半夜,楼下丧尸遍地,楼上上演鬼故事经典桥段。”
他话一落,一楼门铃尖锐地响了起来。
尖锐的音乐在空寂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都生生打了个哆嗦。奥碧莲反应最大,一下子扑进哥哥怀里,奥伊面色苍白,对着瞪视他的众人,无力地笑了笑:“三年没响过了。”
“这下鬼来电也有了。”胖子恢复了一些活力,显然是不太想再去想关于内鬼的事情,比较欢乐地蹦q在前头,带领众人下楼,“如果开门发现哥斯拉站在门口,告诉你们我一点我都不会惊讶。”
再一次确认锁好了门窗之后――虽然这对某个无孔不入的男人来说其实没什么用,陆与臣跟在队伍的最后慢吞吞地往下挪。
到了客厅却发现一堆人站在玄关处傻瞪,门铃还是在响,却还是没有人愿意去碰一下那个仿佛通了高压电一样的门把。
威武的队长严肃地皱皱眉,低声不悦道:“怎么回事?”
爱丽丝尖下巴点了点王爱国挤兑他道:“不是说看见哥斯拉都不惊讶吗,你怎么不去开门?”
胖子干笑三下,窘迫地拿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擦去掌心的汗:“胖爷我不怕是真,但是这也不代表我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它。”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一干人等自动让路两旁,看着自家队长面无表情地迈着沉稳坚定的步伐穿越玄关,毫不犹豫地打开门锁,然后一言不发地将门口浑身是血神志不轻的洛德抱了进来。
身着深绿色睡衣的洛德此刻看起来并不是很好,过多的鲜血已经干涉,将深绿色染成了奇怪的深褐色,他双目空洞,苍白干涩的双唇不住颤抖,却始终反复含糊叨念着一个词。
直到他带着浑身浓重的血腥味从自己面前走过,众人还是觉得自己和梦游似地不真实。
“……这就是淡定的最高境界。”胖子愣愣地看着陆与臣将洛德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塔尼雅有些紧张地紧紧跟在其后,等到队长将洛德放稳就立刻展开了止血营救。
蓝特斯皱眉:“洛德在说什么?”
“梅载?”爱丽丝莫名猜测。
“眉采儿?”胖子回过神来挠挠头,“以前咋没人告诉我他相好是中国人。”
爱丽丝一愣:“相好?”
“……人在弥留之际不都爱叨念情人的名字吗?”
“你才在弥留之际。”塔尼雅从沙发后面发出不满的埋怨,“他没伤到要付出生命的程度。”
――“是梅塞尔。”
忽然,少年特有的沙哑嗓音打断了众人的对话。
奥伊淡淡地环视屋内众人一眼,懒洋洋地笑了笑:“他说的是梅塞尔,费尔戈列历史上,他拥有黄色蔷薇徽章,然后,他叛变了。”
……………………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陆与臣查看洛德伤势的动作一顿,接着缓缓直起腰,锐利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满脸放松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