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右相‘再世星君’王德让,比如半儒半道的国师长乐真人,他们都坚持嫡庶长幼之分,排斥外道,鄙夷滥用武力之人,要想刺杀皇帝和太子,哪怕是魔后剑皇,也得谋划许久,找出机会。”
“既然如此,太子继位的可能最高,几乎无人能够阻止。”孟奇皱了皱眉头。
罗胜衣胸有成竹般笑道:“皇帝在位多年,年事渐高,对太子多有提防,很是不喜,屡次打压,若非国师力保,恐怕太子已经被废掉了,所以,若有皇帝遗旨,其他皇子一样有登位的可能,不过在皇帝昏迷后,惯来只忠皇帝的右相便夜宿太极殿,不给任何人篡改遗旨的机会。”
“此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明日我便带你们去见三皇子,你现在威名远播,他肯定会非常重视。”
孟奇对此事略有异议,不一定非得三皇子继位才能让陆观重获重用,西北局势糜烂,只要能除掉朝中与他有仇之人,新皇多半会用他,不过若事情如此简单,六道轮回之主也不会给四百善功了。
“好的。”他想了想,决定见过三皇子,看看他的为人、气度、才华等再说,“曹战呢?”
刚才他就奇怪,怎么只有罗胜衣和葛怀恩在,曹战不见了影踪,而自己又没收到有一名新人死去的提示。
“他得了三皇子信任,随时听候差遣。”罗胜衣神色不变地说道,于他而言,无论曹战想做什么,只要不妨碍到自己,都没什么需要在意的,“听说你与邪君交手了?不死印法如何?他的实力如何?”
他显然也有支线任务三,因此颇为关心邪君的实力和不死印法的特殊,而且他从孟奇屡次出手判断,自己和他在伯仲之间,谁大意谁就会输,他与邪君的实力对比同样适用于自己。
孟奇想了想,没有隐瞒,也没有自夸:“若正面交手,我实力尽出,也只能保命。”
大江之上的交手,邪君虽然借助了江流之势,楼船与阴影之势,让自己在气机交锋中处在下风,但他也凌空下击,不踏实地,变化不力,这才被自己的“邪劫”伤到,并因为惊讶于“落红尘”,谨慎之下,选择了撤走,若再次交手,面对不死印法,自己胜算很低,除非当时当日雷云汇聚。
对不死印法,孟奇还算了解,知道它乃一等一的吸劲、化劲、卸劲法门,若不掌握真气高度凝聚的技巧,很难伤到邪君,只能凭借“邪劫”的锋利和特异。
这方面,阎罗帖比阿难破戒刀法强,因为阿难破戒刀法前两式,刀劲发散,惑人耳目,以心灵之刀为主,而阎罗帖从剑光就能看出,纯粹凝练,若布置得当,倒也不是毫无胜算,当然,要想杀掉掌握了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的邪君,很难很难。
要是再于邪君交手,我就得金钟罩、阿难破戒刀法、阎罗帖、独孤九剑全开了,好不容易纠正过来的画风又得不对了,旁边这位肯定会说,嗯,莽金刚名不虚传……孟奇望着窗外,略感“悲伤”。
“也就是说,你是处在下风的平手,若我们联手,或许能杀邪君……”罗胜衣话未说完,就自己否定了这个判断,“据说不死印法非常特殊,不惧群战。”
“是的,我也听到了这个传闻。”孟奇当然不能说自己对不死印法的了解非常深。
又寒暄了几句,用过晚餐后,孟奇与阮玉书告辞离开,约好明日一早便在这里会合,前去见三皇子。
此时天色已晚,不少街道很是安静,孟奇与阮玉书并肩行走,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你除了琴声辅助和杀人外,没有正面对敌的手段吗?”
阮玉书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拨动古琴。
铮!声音刺耳,一根琴弦弹起,宛如一把锐利的长剑。
“这样啊。”孟奇好奇得到满足,很是开心。
阮玉书将琴弦按下,重新绑好,清冷依然地继续往前。
两人踏足石桥,缓步而行,忽然,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白发老者。
他坐在石阶上,背对孟奇,身前拄着一把长剑,整个人若有似无,仿佛处在有无之间,给人的感觉非常奇特。
孟奇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拔出长剑,将阮玉书挡在身后。
“听闻‘惊神剑’小孟剑法强横,只攻不守,老夫想试一试。”那名老者缓缓起身,气势一变,宛如出鞘的长剑,锋锐直入孟奇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