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容没有多言,认同了李蒹葭的判断,可这是培养长随之类的家仆,又非大将军大贤人,足够了。
他转身走到案几后,跪坐下来,翻看起家仆收集和朝廷转抄的各处消息。
突然,李容猛地一拍,将一张坚硬的案几生生拍成两截,呼吸急促,吹着胡须,愤怒溢于言表。
“父亲,怎么了?”李蒹葭瞪着一双妙目,茫然道。
“齐国墨家以繁琐无用为名,废除了诸多礼仪,不仅节葬而且淡化上下尊卑之道。”李容怒气冲冲道“礼崩乐坏!当真礼崩乐坏!苏墨真乃古往今来第一奸邪!”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老夫只恨实力不济,无法手刃此贼!”
阿嚏……孟奇打了个喷嚏,感觉自己又中枪了,然后默默继续扫地。
李容背负双手,在书房内来回走动,怒气渐渐发散,等看到孟奇专心致志不为外物影响的一举一动,终于沉静,摇了摇头,满脸沮丧,再次回到案几,翻看别的纸张。
到了最后,他看到一张拜帖,疑惑打开:
“中山国姬羽?”李容自语了一句。
李蒹葭负责帮父亲整理这些东西,闻言道:“公子羽?他今朝递的拜帖,父亲可要见?”
“他什么来历?”李容问道。
李蒹葭回忆着负责此事的家仆话语道:“他是中山国的公子,据说学富五车,知天下大势,中山亡国后,他一直流亡他国,想不到来了洛邑。”
“学富五车?那倒是可以见见。”李容颔首道。
…………
一乘马车缓缓驶向守藏史府,不快不慢,像是郊游。
车中做着一位束冠男子,头发乌黑,宽袍大袖,五官算是上等,有几分贵气,可眉宇之间总有几分轻佻和浮躁。
他闭上眼睛,缓和心情,将表情沉凝,这时,有身手不凡的仆人从车窗钻入,递上了几张纸:“公子,您要的东西。”
此人正是公子羽,伸手接过纸张,示意仆人退下,然后才慢慢翻看:
“……没有李聃……没有老聃……没有李耳……没有伯阳……守藏室看来真没有太上显世,教化大道……”
公子羽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方世界,怕是无人知晓小小的洛邑守藏室可能会有道德天尊化身,他若出现,将会成为万世师表之师,手书的道德五千言更是蕴藏大道真意,开此方世界之道!
若非自己来自地球,机缘巧合穿越至此,也绝对不可能猜得到。
如今太上未曾显化,这份功德这份荣耀岂不便宜了自己?
他魂穿公子羽几年,仗着上世所学,渐渐有了学富五车的名头,在偶尔宣扬几句诸子中尚未出现的言论时,竟然有道德与功德之气收获,这与他奇遇的功法相得益彰,让他实力突飞猛进。
尝到甜头后,他将目光瞄向了洛邑,瞄向了守藏室,若太上真未出现,就是自己的机会!
如今诸子已现多家,太上若再不显世,传扬大道,按理就不会再显世了,因为他已察觉儒家学说的雏形开始出现。
到时候,自己便是开这方世界大道的圣人!
美好的想象之中,马车到了李府,在家仆引领下,公子羽进入书房,看见里面有两男一女,男的白面长须,正是李容,女的似乎是他的女儿,另外一位男子容貌沧桑,未老先衰,仿佛是负责家仆。
互相见礼后,公子羽道明来意,说自己见这世道礼崩乐坏,自身又所学较浅,深感无奈,听闻洛邑守藏史明晓礼仪,特来请教,并请李容允许自己翻看藏书。
这番话恰好瘙中李容的痒处,大赞公子羽,当即答应。
公子羽故作姿态感叹了一句:“这世道无道无德,人心不古,乱象频现,在下不才,希望遍读藏书,找出道之所在。”
这是铺垫,免得以后弄出“大新闻”让人怀疑,而且自己也记不清楚完整的《道德经》,需要李容帮忙来完善。
“此言大善!”李容抚掌道,孟奇撇了撇嘴,这货真能装,以为自己是道德圣人啊。
公子羽暗自得意,装作谦卑道:“守藏史过誉了。”
哈哈,大道由我开!
话音未落,他就听见李容吩咐道:“李聃,你先带公子羽去守藏室。”
李聃?公子羽愣了愣。
李聃!
他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黑,黑了又白,像是开了染料铺。(未完待续……)
ps:学车,回来晚了,又忘了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