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明显感觉到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似乎被一代代帝皇威严注视着。
赵恒没有通告此地看守,穿过警戒布置,缓步往上登临,每过一座陵寝,他都会驻足凝望,然后状似沉重地三叩九拜。
一直到了最后,看见大晋开国太*祖之墓,他才低声道:
“不肖子弟赵恒今日前来告罪。”
又是一番三叩九拜,旁边的胡斗紧紧跟随,心里却暗中叹息了一句:
“这大晋终究还是亡了……”
自己人生最蓬勃的阶段也随着大晋埋葬了。
赵恒缓缓起身,俯视山峰四周,低沉开口道:
“走吧,四下看看。”
…………
南荒碧空晴朗,山势起伏,从高处一眼望去,像是进入了山的海洋。
其中一座孤峰上,胡斗战战兢兢,不敢抬眼,因为自家王爷旁边站着的是那位“名”满天下的南荒魔帝!
不管有多少人对他赞誉有加,光是魔皇爪三个字,就让自己怯于直视。
赵恒立在悬崖边缘,狂风拂面,头发飘舞,忽然叹了口气道:“当初结识之时,谁能想到名声低微的我们会各有际遇,处在如今的境况。”
当初的队友里,一位是玉虚掌教,当世传说,诸界唯一,能搅动天下风云,执掌霸王绝刀,一位魔名遍传寰宇,占据南荒,行前无古人之事,遭受大能大神通者们的忌惮,身怀魔皇之爪,一位列在仙班,传说有望,剑神之名让人如雷贯耳,一位偏居江东,琴艺并世无双,即将成为仙人,就算最不济的自己也是大周晋王,顺位继承人,排在地榜前列的大宗师。
齐正言望着云展云舒,面无表情道:“我虽然信奉自强不息,一生需靠努力,但也不得不说,际遇亦很重要,或许便是自助者天助之。”
赵恒回头看向他,苦笑道:“同样的,我也没有想到你会选择这样的道路,不说举世皆敌,但也算是遭天人嫉恨,危难重重。”
齐正言没有情绪变化地道:“若做行尸走肉活上万古又有何意义?我身在此道,虽九死其犹未悔。”
“有的时候,我很羡慕你。”赵恒吐了口气。
说完这句话,两人陷入了长久的静默,过了一阵,赵恒转身踏出悬崖,乘云而去。
齐正言身后的黑甲魔圣疑惑道:“他来到南荒就是为了说这些闲事?”
齐正言没有说话,目光注视着云海。
…………
琅琊城内,阮家祖宅之外。
赵恒带着胡斗,缓慢绕行,忽然,他们耳畔听到了一声清幽琴音,浑身为之一颤,四周似有裂天变地之兆。
琴声转急,大珠小珠落玉盘,天色迅速阴沉,附近花草树木瞬间凋落,继而枯萎,竟然直接失去了生机。
此时,琴声一变,悠扬婉转,仿佛天宫仙乐,充满了蓬勃朝气,让人沉醉,那枯萎的树木重发新绿,奇花再次绽放,又是生机盎然。
两首曲子各成一态,分蕴生死,似乎在半空凝成黑白虚相,恰似一个原点。
半响后,琴声袅袅而终。
赵恒怔了片刻,微笑转身,对胡斗道:
“走吧,不用进去了。”
“为何?”胡斗讶异开口。
赵恒边行边言:“她两门仙曲大成,生死交加,且控制精细,能只影响花草树木,表明一定时间的稳固后就能踏破法身关隘。”
可这和我们进不进去有什么关系?胡斗还是茫然。
赵恒没有理会他的疑问,低低吟道:
“命若累卵,生死难测……”
不用再去洗剑阁,再去昆仑山了……
遁光划破天际,他和胡斗直回长乐,踏入自身府邸。
接着,赵恒端坐云床,挥手关上静室之门,双眼半开半阖,嘴边一声叹息,然后运转内景,开始尝试将法相元神与肉身合一!
轰隆!
高空忽地昏暗,铅云密布,一道雷霆猛然劈下。
…………
韩广离开神都后,身影变虚,朦胧难测,宛若时光,扭曲之间就消失在了原地,遁入了一处隐秘所在。
此地立有一人,身材矮小,容貌古拙,大红袍,鱼尾冠。
而他的身前建有一台,台上结一草人,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