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眼红肿,形容狼狈地推门走进徐冽办公室。这里窗明几净,沙发桌椅电脑一应俱全。
徐冽站在窗前吸着烟,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醒来后,我从没见过他抽烟。如今,他那被烟雾缭绕的背影,看上去格外地孤单又苍凉。
“徐冽……”我低低地叫他。
他仍是站在窗前,并不回头。我一步步绕到他面前,仰首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哽声道:“徐冽,你别不理我。如果……连你都不理我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徐冽垂下眼睑,看着我,冷笑:“活不下去?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这两天,你白天避着我,晚上还是避着我,跑到公司就与人偷情,居然敢说你活不下去了?”
“我不是的……”我抓住他的衣服大哭,“我没有,你明知道我没有!你明知道是那个邵俊一挑拨离间……”
看到我的泪,他神色一柔,随即又厌恶地甩开了我,低吼:“那么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晚上不肯和我一起睡,白天我想跟你说句话,带你出去玩,你就故意去睡觉!”
他中食指掐住我下颚,冰冷而狠狠地道:“是我让你腻烦了吗?还是我本来就只是你的一个玩具,抢不到就拼了命的要,抢到了厌烦了,就重新选择别的玩具。”
“我没有!!”我尖声大吼,拼命摇头,泪水被一滴滴甩了下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徐冽,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啊!”
徐冽的浑身一震,神思复杂地看着我,良久才声音沉沉地道:“证明给我看。”
我呆呆地,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跨前一步,目光牢牢锁住我的:“你说你爱我,证明给我看。”
静寂了好久,直到缭绕的烟雾几乎呛到了我,我颤颤地伸出手环上他颈项,将自己冰凉的唇贴上他的,感受到他身体明显的一僵。
还剩一半的烟蒂掉落在绒毯上,烧出一个洞,又熄灭。猛地,他紧紧环住我的腰将我锁在怀里,反噬而来的吻又凶又猛,几乎夺走我所有的呼吸。
他猛地一个倾身将我压倒在沙发上,抬手抓住遥控开关,“咔啦”声响,前方发出了门落锁的声音……密密的吻,随即落满了我全身。
我浑身瘫软地缩在沙发上,头迷迷糊糊的混沌,感觉徐冽拿布轻柔地擦洗着我的全身,擦完动作小心地替我套上衣服。然后,他将薄薄的绒毯盖在我身上,觉得不放心,又将自己的西装也铺在上面。
“伽蓝……”他的手抚在我的额头,声音懊恼而自责,“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我虚弱地摇摇头,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边,低喃道:“没事的,回家吃点药就好了。徐冽,我好累……”
“对不起,我刚刚还……”他由着我抓住他的手,又坐到身边将我轻柔地揽在怀里,轻声细语道,“你好好休息吧。晚点我带你回家。”
我点头,随即猛地一惊,紧抓住他的手,撑开迷离的眼说:“徐冽,天黑前叫醒我。”
见他一脸不解,我忙慌张地重复了一遍:“一定要叫醒我,天黑前,月亮出来前,我必须醒过来。”
徐冽反手握住我,无奈地笑了出来,拂开我额前仍有些汗湿的碎发,柔声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好了!安心睡吧,我会叫醒你的。”
我恍恍惚惚地冲他笑,也不知那笑是悲是喜,是痴是狂,缓缓地闭上了眼。漆黑中,还有徐冽宠溺的笑容,温暖的怀抱,以及那抹……青衫银丝残血红的身影……
很久很久以后的今天我还常常想起,如果那天晚上以前徐冽真的叫醒了我,如果那天晚上恰好没有月亮,如果我没有再回到那个无边无际的地狱沙漠,那么,也许一切就会不同。无关乎好坏对错,只是,不同而已。
千年后的天空
黄色织成心痛
漫天风沙隔绝了时空
浑身好痛,细碎的、大面积的、灼热的、干渴的,各种痛聚集在一起,折磨着我的肉体和精神。我低低□□了一声,干裂的唇渗出几滴血,与嘴里的血腥味融合在一起。
“公子!”
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他在叫我什么?
“公子……公子!”
公子?谁……在叫我公子?我怎么会是公子呢?我叫……
“公子……”一双手将我扶了起来,随后有东西递到了我唇边。那是饥渴者的本能,碰触到水的本能,我就着那壶口慢慢吞咽,心中想着:这水真难喝,却仍是不肯停。
湮没,湮没
你我的梦
“公子……你觉得怎么样?”又是那个声音在叫我,清清的淡淡的凉凉的,让周身的灼热都消去了好几分,暖暖的忧心的又让我忘了身上的痛。可是,为什么叫我公子?我叫……
对了,我叫什么呢?是伽蓝……林伽蓝吗?还是……
“公子?”一双手抱着我,微微的颤抖,又轻轻将我放在地上,地上好热,我往他的怀中缩去,那里有水一样的味道。
“林伽蓝!你想装死到什么时候?!”
谁?是谁在骂我?骂得那么凶,那么痛心疾首。可是,我叫伽蓝吗?我叫林伽蓝吗?还是……临宇,秦临宇。
如果相逢是一场梦
我早已将它埋葬在千年前的沙漠
连同你温柔的脸庞
“公子……睁开眼……”那是清冷的声音,却矛盾地带着温暖和伤痛,“让我……让属下……知道你还活着。”
不要用那样悲伤的口气,不要有那么炽热的怀抱,求你,因为,我的心好痛。仿佛好久好久以前就那么彻骨地痛过。
“公子……求你睁开眼……”
求你啊……他怎么会说求你……不要说求,不要用那样绝望的语气,你可是……可是……
刺眼的光线带着热度射入我眼中,我闭了闭眼,任由眼泪滑落。
“公子!”他大声叫我,“你怎么样?”
“痛……”我低低□□着,“浑身都痛。”
他环住我颈项的手轻柔而小心,将我的头搁在他脚上:“公子,别怕,有知觉就没事了。”声音轻缓,淡淡,甚至虚弱,完全没有刚刚的气势。
我睁开眼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只是一瞬,我却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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