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和凤景南昨日坦诚相对,揭去了那层虚伪的父慈子孝的面纱,如今相处倒多了几分坦荡。
早膳时,凤景南指了指左首第一位,那里向来是凤明礼的位子,今日被明湛占据。凤明礼脸色稍微有些难看,不过既是父王默许,他也没胆子发作。
凤明义瞧了明湛一眼,见明湛面色从容、好像理应如此似的,凤明义便也默不作声的坐在凤明礼的下首。凤景南右首第一位自然是明淇,次位是明菲。
明湛既然表现出了与嫡子的身份相匹配的手段,那么便要给他应得的位置。
凤景南开箸,夹了一只水晶般的蟹黄包儿放在明湛的碟子里。明湛安之若素,既未起身诚惶诚恐一脸荣幸的捧着碟碗去接,也未道谢,径自夹起来,醮上香醋,吃了。
连明淇都多瞧了明湛一眼,心想怎么就跟着父王休息了一个晚上,明湛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镇南王府的早餐气氛诡异,不过谁都不会愚蠢的表现出来。唯有明菲撇了撇嘴,问一句,“四哥,那是大哥的位子。大哥比你年长,理应做父王下首第一位。”
明湛好像根本没听到明菲的话,又夹了个包子,继续吃。
明淇冷笑。这个蠢货。
凤景南没说话,优雅的用餐。
餐厅的安静让明菲的脸渐渐胀红,尴尬无比,紧紧捏着银筷低下头去。
与明菲同样尴尬的便是凤明礼了,凤明礼并没有说话,此刻,说什么都好像欲盖弥彰,还不若不说。故此他只是低下头安静的用了一餐,虽然食不知味。
早膳后,凤景南叫了凤明礼去书房说话。
凤景南坐在宽敞的榻上,榻上铺陈着川锦绣牡丹的褥子,软而舒适。凤明礼垂手站在一侧,不敢出声。
凤景南慢慢的品着一盏茶,半晌才问,“难受吗?”
凤明礼直觉的摇头,他的面孔有些泛白,不过多年的教养并没有让他失态。
凤景南知他强撑,却是一语道破,“如果你做不了世子,这还只是个开始。你会慢慢发现,当初待你热络呼兄唤弟之人原来与你竟是陌生人。”
凤景南看向明礼愈加苍白的脸孔,问道,“明湛刚来帝都,就已经代表镇南王府处置明艳的婚事。明礼,为什么不是你出面儿?你才是我的长子,住在这镇南王府,你为何要把这件事交与明湛?”
凤明礼刚要开口解释,凤景南却似根本不愿听,继续冷声质问,“如果你本来打算驱使明湛,吩咐明湛出面处置,今日我也不会让你难堪。可事实上自始至终,你都是处于被动地位。你是我嘱意的世子人选,我让你来帝都,让你处理有关镇南王府的事务,可是你大权旁落,连自己姐姐的婚事都说不上话儿?帝都里谁是瞎子,遇事你便退,那么等你想说话时,还有何份量威信!”
“我知道你的性子,最是不愿得罪人!可你想想,明艳是你的姐姐,亲姐姐有事你尚且退避,别人焉敢指望于你!对亲姐姐尚且袖手,那么对属下呢?对朋友呢?”凤景南厉声道,“再者,你不愿得罪福昌长公主,退避三舍。反倒让比你年小的弟弟出面得罪人!手足之情如此淡薄,首先,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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