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
江蘅眉头不由也皱起:“死者和青山福利院有关系?她是福利院的孩子,还是红馆的客人?工作人员?”
李瓒摇头:“我本来想在青山镇逛一逛,找找有没有哪家福利院叫青山福利院,好进去问一问,谁知道能挖出这么多一件事来。”
他捻了捻脚尖,朝福利院走去。
“先去这楼里看看。”
与此同时,公路上一辆东风雪铁龙不慌不忙赶回东城分局,车内的陈婕打量李瓒搜罗来的一堆物证,拎起一透明物证袋端详里头装着的一块生锈掉色的徽章。
“看什么,入神了?”季成岭好奇,凑过来盯着那块徽章看,艰难辨别上面的字:“青山……福利院?怎么青山镇有两个福利院?也太多了吧。”
陈婕若有所思:“别吵,我正想到关键处,就快想到了。”
季成岭斜睨着陈婕,见她眉头深锁,陷入深思的模样,不由好奇地抱胸看她,等她能说出什么来。
东风雪铁龙遇到的红绿灯,停下来,前后车流像被按了暂停键,只有左右汽车发动,但车辆也不多,毕竟不是车流量大的国道。
季成岭百无聊赖看车窗外的风景,城乡结合部这名字很容易被人误解为城中村,实则属于郊区,经济发展和基础设施一个天一个地。
就拿这周边来说,漫长一条公路,两道都是废弃的农田,远处就是一两栋突然冒出来的工厂,空旷寂寥,天空一望无际。
要是换个天气好点,比如春天、比如夏天,开着车从这条公路走去,凉风习习,尤为舒服。但可惜现在是深秋,入目是杂乱枯黄的野草枯木,深处无人家,寥寥一沙鸥。
旁边突然停下一辆车,懂车的季成岭多看两眼,玛莎拉蒂2018限量经典版,国内还没有经销商,没想到这破破落落的地方还能见到百万豪车,可知什么地都有卧虎藏龙之辈。
绿灯亮了,汽车突然发动,季成岭听陈婕突然用力一拍掌:“啊!”
季成岭:“看见公仔动了?”
“我想起来了。”陈婕炯炯有神:“青山福利院!青山镇红馆!我就说刚才怎么感觉一股熟悉感挥之不去,原来是青山镇红馆!”
季成岭茫然:“什么红馆?”
“销金窟啊!”陈婕怪叫:“广省第一销金窟,红粉白骨,你不知道?哦,对不起,我忘了,你那个时候应该还是个搞纯情初恋整天琢磨怎么送出初吻的小屁孩。”
不损不是陈婕,季成岭已经习惯了。
他更关心红粉白骨销金窟的青山红馆,“听起来不太正经,你快说。”
“销金窟,成年人都知道什么意思。红粉白骨,楼里供着红粉佳人,轻纱黄金,**蚀骨,楼底下埋尸体,白骨累累,枉死冤魂数不尽。这是当时抄了红馆,在粤江市扫黄界和法医界流行的小曲。”
陈婕:“当时牵涉甚广,什么坑水街、明湾走私,和这桩案子比起来都是洒洒碎了。”
“被列入绝密档案,视为重大耻辱,因为真相太惨烈了,你上网查是查不到细节的。后来也只有我们扫黄界早入职的,才有幸知道这桩案件。”
“从05年开始,驻扎在三不管地带的青山镇八年,直到03年被告发、抓捕,发现那些惊人的黑暗至极的肮脏交易。青山福利院就在红馆旁边,那是红馆的后花园,知道古时候的扬州瘦马吗?”
季成岭吞咽口水,不敢置信,却可以想象此刻陈婕将揭开如何黑暗的案件。
“到处搜罗姿色好看的孤儿养在福利院里,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打雌性激素和抑制生长的激素,男孩、女孩都有,分档次、分级别,好货要么养到十岁,要么被变态的有钱佬高价买下,早早沦作娼-妓。据前辈所说,红馆有一本红名单,被戏称是皇帝的后宫花名册,记录最小是――七岁。”
“禽兽!”
“这就受不了啦?还有更禽兽的。”
陈婕嘲讽季成岭,完全不说她当初看完这桩案件恶心得留下心理阴影,连作噩梦,持续几个月的心理治疗才走出阴影。
没有比直面罪恶更令人胆寒的了。
“封锁红馆,救出受害者后,我们又在地下室发现了七-八具死者尸体,大概十七-八岁,其中一具十岁左右,都是被虐待死的。警方又发现地下水泥地高度不正常,挖开后,九个坑,层层叠叠铺开,每一个尸坑摞两个人,排四排,一共六十三具白骨。”
“你可以想象,当时是什么样的惊天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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