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和祁钟的事在学生圈里传得沸沸扬扬, 这么大的范围,再怎么小心, 也传到了老师耳朵里。
杨老师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但谣言说的似真似假,他也将信将疑地把齐成给拉到了办公室,问:“你和12班的祁钟是怎么回事。”
齐成叹了口气, 不说话。
杨老师连着问他好几个问题, 他都是这样的反应,杨老师最后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 放他回去了。
齐成一回到班,就给祁钟发了消息,“这个办法妙。”
祁钟立刻回道:“应付过去了?”
“嗯,”齐成,“老杨不知道想了什么。”
祁钟之前已经被他班主任提前一步找了过去, 也是一样的表现,问什么都叹气,就是不说话。
细节随老师们脑补,但不是不敢承认, 他们只是不想被老师干扰,本来目标大学定的就高, 如果老师插手, 不让他们补课或者接近,真的要翻车。
但是这一番谈话,也让他们有了会被家长知道的准备, 现实很明显摆在他们面前,如果想要长久的走下去,家人,是瞒不下去的。
周末中午一放学,齐成和祁钟就赶着往饭店去,邬元已经待在了包厢,看见他们就催促,“饿了,点菜。”
一桌上就坐三个人,服务员问了两三次需不需要去大厅小桌,都被齐成拒绝了。
饭菜上了之后,酒水也到了位,一行人吃饱喝足,祁钟不知道他们想搞什么,自己吃饱就出去,“外面等你们,我玩玩手机,不急。”
等他走出之后,齐成和邬元开始聊天。
邬元的父亲曾多次家暴他的母亲,终于有一次,他的母亲开始反抗,但却在反抗之中错手杀死了他的父亲。
母亲入狱,父亲死了,既顶着杀人犯儿子的称号,又成了邻里亲戚不想要接手的麻烦。
半只脚踏入社会是因为钱,为了填饱肚子养活自己,如果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如果不是在监狱中的母亲坚持让他读完高中,按照邬元的话,就是,“你根本不会认识我。”
这样的故事说一句老套并不为过,但放在身边人的身上,却压抑得像个人间地狱。
齐成,“你当我是投资,我有钱,账户里的钱多到发霉。邬元,我想你读完大学,找个工作,等你母亲出狱的时候,你能把她接到你的大房子里。”
齐成明摆摆地跟他直说,钱能解决邬元身上的大部分问题,目光长远点,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房子住他的,提供生活资金,大不了以后再还,都是朋友,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用“不想接受同情和施舍”来拒绝自己一辈子的未来。
难道真的喜欢带着人上门要债,不断打架的生活?
他这么直白,邬元反而笑了。
他问:“你有多少钱?”
齐成跟他说了一个大概数字。
邬元耸耸肩,“那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实际上,在知道齐成这么有钱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成为齐成的负担,还好,齐成真的能负担起他。
但是转眼想到未来时,邬元又难得有些不确定,“我能做什么?”
齐成开玩笑道:“我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但你长得这么凶,气势很适合做律师。”
律师。
邬元念着这个词,法律。
他点了根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有点想法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包间的门,祁钟正坐在外面大厅的桌子旁,没玩手机,发着呆地看着窗外大街。
独自一个人坐着,看着有些寂寞孤独。
齐成从背后搭在他的座椅上,弯着腰一手撑住桌面,“帅哥,给个电话?”
祁钟回过神,笑了,“皮皮成。”
齐成眼角抽了一下。
三个人一同去了齐成的家,一回去邬元就问齐成借了笔记本电脑,他把自己关在客房里,等到晚上天都黑了,他又匆匆出门回来,拿着刚打印出来的两份合同,把其中一份放到齐成面前。
齐成翻开了几页,真的惊讶,“你自己弄出来的?”
每一个条例能看出言语不够专业,但足够缜密。
邬元虽然忙了一个下午加晚上,但他的精神饱满,眼睛很亮,闻言没说其他,道:“签吧。”
亲兄弟明算账,齐成认真地翻看着合同,看着每一行邬元自己打出来的字。
他的态度让邬元嘴角勾起笑,觉得自己一下午的辛苦都被肯定了。
到了最后一页,齐成和邬元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明是个学渣,祁钟却没忍住用膜拜的眼神看了邬元好几眼,最后没忍住,“邬元,你知道什么叫不定式吗?”
“……”邬元嘴角的笑容僵硬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
祁钟,“……”
好嘛,他知道了,邬元还是个学渣,还比不上他。
邬元问他借了几千块钱,出去不知道做了什么,然后一分不剩地回了家,身上也带了伤。但他从这一刻开始,那种从骨子里露出的放松感觉,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惊讶。
这一天过后,他再也不早出晚归了,学校也成天在线,晚上的学习,也硬生生地插进了齐成和祁钟的补课。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齐成开始负责给两个学渣补课。
祁钟不止一次忏悔,“我这就是喜极生悲。”
单独的二人空间出现一个大灯泡,齐成很严格,邬元很聪明,急迫感让祁钟更加认真的埋头学习。
终于在下一次月考来的时候,取得了傲人的成绩。
这家伙进了班级前十二名!
成绩出来的时候,12班的班主任不敢置信地看了好几个小时,把祁钟的卷子拿过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在办公室想了整整一个小时之后,他决定再也不问祁钟和齐成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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