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沉默,他清楚,做为一名剑者的书院十二,想要改变他的决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他的修为也早已在之前救助桑桑时消耗太多。
在面对那些人求助的目光下也只能沉默。
许久之后,岐山似是不忍,而后看向叶朝说道:“我深知无法阻止十二先生,但是希望先生勿多做杀孽。”
说完,岐山大师的面容像是苍老了数倍,那本是充满智慧与佛性温和的眼睛瞬间变得浑浊,也似是因为说出那些话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他本来挺直的背变陀,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靠在了身后的佛像之上。
叶朝点头,对着岐山大师微微欠身行礼。
随后拔剑一挥,宝树死,自怀中掏出一张手帕将剑上血水缓缓擦掉,接着再是挥剑,一位面露惊恐的黄衣僧人死,再拔剑,又一位黄衣僧人死去……
他拔剑杀人的速度很慢,就像是一位不会用剑的孩童一般,可场间却没有人敢反抗,甚至连惊恐下的怒斥声都没有。
血腥味将殿中的檀香味驱散,之前那些面对桑桑一脸憎恶的和尚们的神情间只剩下了恐惧与不甘。
桑桑自宁缺怀内扭动,满是血水与泪水的她看着宁缺,声音极是虚弱的问道:“少爷,我们没有死?”
宁缺道:“没有死。”
“是谁来了?”
“十二师兄。”
桑桑点头,将头缩回了宁缺的怀中。
……
或许是因为血腥味过于扑鼻,也或许是看着之前那一个个随着自己引动大阵的和尚死去,七念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就要在叶朝下一次挥剑的时候,他声音沙哑的说道:“够了,随我而来的五位悬空寺僧人被你斩杀,烂柯寺的一半红衣僧人也都死在了你的剑下,你难道还不满足?或是说你真的要挑起书院与佛宗之间的战争?”
叶朝将手中被鲜血染红的手帕仍在地上,再次从怀中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将碎玉剑上的血迹擦干,说道:“不够。”
说完,又是一位红衣僧人的咽喉被割开。
七念想要去说什么,甚至欲要去动手阻止那缓缓移动的长剑,却是在此间,他的身躯不知为何一震,就像那些满面恐惧的和尚认命一般而开始沉默起来,然而再看他的眼睛,之前那些通红的血丝却是在慢慢消退。
忽然,一道巨大的轰鸣响彻在了整座瓦山之上,它如同天外陨石落至,又如同巨浪滔天拍来,烂柯寺晃动了起来,烂柯寺之上的巨大佛祖雕像也晃动了起来,整座瓦山都在晃动。
莫名压抑的感觉涌向了大殿,闭眼靠在佛像上的岐山睁开了眼睛,叶朝停下了自己那杀人的剑看向殿门外。
基于某些年在悬空寺的一段经历,抱着宝树大师尸体痛哭却不敢咒骂的曲妮玛娣发出了很是刺耳的笑声。
七念,以及那些等待死亡的和尚们就像是度过寒冬之后看到了温暖朝阳的荒人们,眼神间的希望似是化成了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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