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斤,这不就算出来了。
张鼠又凑近几分,压低音量:“咱们发财了。”
刘异瞧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云淡风轻地怂怂肩膀。
一般一般,小意思。
这点钱,换算到现代连一千万都不到,不过是我家牧场里百十来头牛而已。
他给耗子和万成举分别斟了一碗酒。
“谢谢两位贤兄前来助我,万般感激,都在酒中。”
张鼠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豪气道:“咱兄弟,自家人,这么见外作甚。”
万成举亦端起酒碗,目光灼灼看向刘异。
“你若不自卑的话,我愿意屈尊降贵,结交下你这个朋友。”
刘异听得顿时一愣。
“啥玩应儿,我为何要自卑?”
万成举一本正经道:“你为人粗俗,胸无点墨,嘴巴又恶毒,还有些不识好歹,但我尽量不嫌弃,君子下交也是美事,只要你不自惭形秽的话。”
张鼠‘扑’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酒。
他看向刘异认真地问:“小六一,我想揍他,咋办?”
刘异望着万书呆清澈中全是愚蠢的眼神,问题是还显得特别地真诚,一时间陷入两难。
是该单独揍他,还是帮耗子一起揍他呢?
好纠结呀。
刚刚他们的对话,临近几桌的文人都听到了。
他们想肆意取笑,可瞧见张鼠一副不太好惹的架势,勉强忍住了。
刘异回头望一眼文人们个个快憋出内伤的便秘表情,再看看万成举。
傻子,你特码是这群猪头请来坑我的吗?
“锵~”
“锵~锵~~”
正在这时,酒楼里忽然响起三声震耳锣声。
周遭憋笑的文人们,突然变得雀跃躁动。
“开始了。”
“今天是望日,杜大家会不会亲临?”
“吾等千里而来,若是能亲睹杜大家风采,也算不枉此生了。”
旁边人开始切切私语。
楼上的客人们开始纷纷下楼。
刘异他们仨坐得偏靠楼梯,这些人下来后正好接受他们检阅。
他发现二楼的食客衣着更为考究些,还有男子在幞头上簪戴。
刘异无暇评价他人审美,他的目光被最后蹁跹而下的三道身影所吸引。
走中间的是一位姑娘,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年纪。
她穿着并不华丽,鹅黄的内衫外,套了件孔雀蓝的对襟直领半臂,下身一件松石绿长裙。
满头乌发简单挽成单螺髻,没插任何头饰。
一张清水脸,未施粉黛。
她眉眼灵动生辉,但与大唐盛行的丰腴美人相比,脸颊太瘦,颧骨略高,唇无点绛,姿色只能算是中上。
可这样的一位姑娘,却令满堂男客忽然变得谦卑局促起来。
他们甚至有人在悄悄正衣冠。
刘异总算明白了,啥叫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姑娘周身所散发出的如幽兰般的气质,让他不自觉想起万古人间四月天的民国才女——
林徽因。
在她左右,各有一位如玉如雕的俊逸少年随她一道下楼。
这俩少年容貌有五分相似,一位年纪看上去比刘异还小,另一位稍大一些。
刘异撇撇嘴,小声吐槽:
“切,大男人长成这样,一点都不爷们,爷们就该像咱兄弟这样。”
他旁边的张鼠,听见后骄傲地挺了挺胸肌,还故意抖动了两下。
刘异再低头看看自己的,骂道:
“草,耗子,你在跟我炫耀吗?”
“老子早晚也能练成巨石强森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