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的廊道房间灯火通明,顺着盘旋而上的楼梯,打扫的纤尘不染的地面干净整洁,竖立的洁白墙壁也不见尘埃,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走动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现在干净整洁的通道中却坐着两个与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原本湿漉漉的头发间水分逐渐风干,边缘的发丝结成扭曲的条状,胡乱粘在额间后颈。
比起雨中的苍白,现在的脸上则是浮现一片不正常的潮红,体温短时间内变化过大所造成的机能失调甚至都清晰的反应在脸上。
身上无论是廉价的运动装还是价值不菲的礼服,现在同样泥斑点点,同样濡湿的粘在体表,身体上还蒸腾起一股朦胧的白色雾气。
沈艾和何以坐在廊道间的塑料长凳上,乌黑的水渍缓缓侵蚀洁白的墙面,无力的向后靠倒。
周围人虽然频频回顾,也没人出声打扰两人休息。
宋石现在正在里面的病床上躺着,肩胛部位的那颗子弹已经取出,也做过消毒处理,剩下的只是持续不退的高烧。现在医生能做的也不多,白开水配药片,加上一瓶点滴就再没什么插手的余地。
何以扯起胸前的衣襟,让清凉舒爽的风略微吹在发腻的肌肤上,偏过头对沈艾说道:“这次真得谢谢你,不然我还真要用这身肉去喂那只大嘴雀。”
“上次只在赛场上见过面,现在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何以,为何的何,因为所以的以。”
沈艾勉强坐直身体,“我叫沈艾,三点水的沈,艾草的艾。”
何以笑道:“不用这么拘谨,我又不是那些七老八十古板严肃的老顽固,年纪跟你也差不多,爱好游戏、油画,喜欢狗和美女。”
“互相做过自我介绍,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
看到沈艾一副发愣的样子,何以把脸一板:“怎么?我连做你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沈艾:“不,有……不是,我说的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脸再也没法绷住,何以突然笑起来,虽然因为在医院笑声压的很低,但还是看能出他笑的很欢快,“我原本以为你是性子冷才不说话,没想到原来是木讷所以寡言。”
沈艾:“……”
何以伸出手放在沈艾肩上,头仰着,眼睛闭起,似乎昏昏欲睡,说出口的话声音很轻:“不论如何,你以后就是我的朋友了。”
沈艾也已经很累了,也打算就这么靠着墙小睡一会儿。
“嗒嗒嗒……”原本安静的空间突然被一阵脚步声打破,声音响亮且急促。
何以睁开眼,他觉得自己似乎也休息了很久的样子,是时候该走了,原本近乎枯竭的身体现在正源源不绝的涌现出力量。
何以:“沈艾,我想起我还有点急事,先走……”
“哥!”廊道一侧的尽头传来一声响亮且清脆的女声。
那双踩在地面发出“嗒嗒”声的凉鞋正穿在何田田脚上。除了轻薄舒适的鞋底,脚背上仅有几根草绳交错,整只脚几乎都裸露在外,保养的很好,没见任何伤疤刮痕,肌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般白嫩,又不瘦削,稍显肉感,葱葱玉趾圆润如玉珠,在鞋前攒动。
轻飘飘的短裙下,一截玉腿同样白嫩柔软,上半身穿着件收身的露脐短衫,只是微微起伏的胸前描着几个不明意义的大写英文字母。
面戴一副能挡住她大半张脸的太阳眼镜,看不清下面表情。
何以全身似乎瞬间失去所有力量,软倒在长凳上,有气无力的问道:“我亲爱的妹妹,这次又有什么事?”
何田田踩着大步快速靠近,凉鞋踩踏在地面发出的“嗒嗒”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愈发响亮急促。
何以垂下的脑袋看着已经移动到跟前的细腿,身上的无力感愈发强烈。
何田田看到自己哥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主动蹲下身,摘下眼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没有丝毫偏斜和何以对视。
何以:“……”
何田田:“哥,暖暖姐出事了却在这儿闲坐着,你良心不会痛吗?”
何以:“妹妹,你哥哥刚才也稍稍努力了一把,命都差点交代了。”
何田田:“你要编能不能编个靠谱点的理由,那些小混混我也交过手。”
“真的。”何以摇醒一边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沈艾,“他可以帮我作证。”
还没彻底失去意识的沈艾也隐隐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看着两张死盯着他的脸,点了点头。不过之后何以眼睛里流露出的感激之情,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何田田虽然还有点怀疑,不过自己哥哥不至于事先准备一个人合起伙骗她。
这次是何以向何田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田田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论坛上胖子说石头受伤了,我来看看他。虽然平时莫名感觉有些小恶心,但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不像某些人……”
说完她用目光撇了眼何以。
何以当作没听见一般,一脸坦然的坐着,跟一边的沈艾不知在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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