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帅哥一个身着黑衣,身形玉立,丰神俊朗,墨发用银冠束着,清冷的眸中不带半点起伏,泠漠而坚硬的五官犹如用刀一笔一笔雕刻出来的,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孤寒之气,所经之处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另一个帅哥比前者矮了半分,看起来很是清瘦,流水一般顺滑的墨发被一根洁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束缚,一半披散,明明是个男子,五官却如同女子一般阴柔,湖水一样清澈的双眸含着几分媚意,加上一身胜雪的白衣,干净得不食人间烟火,若果是个女子,定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这二人一出现,就引起极大的轰动,更轰动的是,二人还互相牵着手,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其中自然也有抛绣球的那位姑娘。
浮生看到这一幕,是又气又喜。
气的是,居然有人比他好看?!而且一来就来俩!喜的是,有两个帅哥吸引了抛绣球姑娘的注意力,那些家丁不会再缠着他。
他远观那抛绣球姑娘的阵势,似是看上了这俩人,然后他就忍不住摇了摇头,为抛绣球姑娘感到悲哀。
动物的视力比人要厉害好多倍,他修炼这么多年,那视力自然不是寻常动物能比的,他一开始就看见了白衣男子脖颈上的红色痕迹,衣袖被风微微掀起,手腕上也有红色痕迹,只不过这红色痕迹里又夹杂了一点青紫,像是被人狠狠掐过,再仔细一看,又发现白衣男子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脸色也不对劲,有些发白。
根据浮生学医以及临床就诊多年的经验,这症状……十有八九是纵欲过度。
和谁纵欲过度?这种事浮生作为一个医生,还是很有经验的,看他旁边那面色冰寒,眸中却带着笑意的黑衣男子,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更何况,他们妖界存在一个神秘的组织,叫“十万个为什么调查局”,这个组织曾经做过调查,喜欢黑色的妖,另一半往往是喜欢白色的,喜欢白色的妖,另一半往往是喜欢黑色的,所以在他们妖界一直流传着一种古老的说法:自古黑白出夫妻。
浮生不知道这个说法在凡界管不管用,不过看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他觉得,大抵是管用的。
所以他实在是为抛绣球姑娘感到悲哀。
哎——
从往事中回过神,浮生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顾流霜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悠:“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
“诶,我问你个问题哈,你们对楚天成见这么大,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你想知道?”浮生抬眸看她。
“当然想!”不然怎么推敲剧情?
浮生嘎嘣出两个字:“不说。”
顾流霜暴走,挑眉道:“这么拽?”
拽是什么意思?浮生收回眼里的疑惑,认真看着她道:“难过的事,忘了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我想起来后会很难过?”
浮生摇头苦笑:“何止是难过。”
“……”这么说,她更想知道了。
然而,任她如何纠缠询问,甚至还拔出刀架在浮生脖子上恶狠狠威胁,浮生愣是鸭子死了嘴巴硬——死活不说。还十分欠揍道:“你杀啊,有本事你动手,眨一下眼睛算我怂。”
顾流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在脸皮厚这个方面浮生实打实遗传了秋暮的精髓!
太!欠!揍!了!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水眸微怒,柳叶眉不悦皱起,随着起身,红色长裙上妖冶彼岸花绽放。
“诶?霜霜……”浮生的手刚伸出去,顾流霜就已经一把掀开亭沿垂下的帷幔,疾步走出去,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浮生讪讪收回去,修长的手指微颤,眸中浮现几丝心疼与不忍:“傻姑娘,伤心的事为什么非要想起来呢?”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红色背影,他脑中不禁回想起多年前,他曾问过顾流霜为什么会爱上红衣裳,在他的记忆里,顾流霜总是一袭白色长裙,清丽若仙,毫无半分现时的美艳。
那时顾流霜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红色的衣裙,很像嫁衣。”
她喜欢楚天,做梦都想嫁给他,可是楚天是高高在上的魔尊,她何德何能配得上?也就只能穿上一袭红裙,全了自己的一个美梦。
“哎,人间自是有情痴啊。”眸光微动,叹息声起,衣袖拂过,桌上的茶具全然消失,起身离去。
顾流霜从亭子里出来,秋暮就迫不及待上前问:“怎么样怎么样?表哥和你说了什么?”
“啥都没说。”
“啊?怎么会?那他干嘛让我回避?”
顾流霜认真思忖片刻,给出自己的结论:“可能是觉得你有点碍眼。”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