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罚!”
众人沉默,只得不甘的看着太子被救走。
走到密道洞口,顾流霜暗暗收回神识压制,笑话,区区几个凡人她还搞不定?
皇宫,景光帝寝殿。
香烟缭绕,轩榥半启,珠帘卷清风,金龙跃翠屏,黄门宫娥已被遣退,偌大的寝殿仅剩谢云楼一人。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帝王站在一面墙前,墙上挂着一副勉强可以入眼的丹青,很难看,时间长了墨色有些消褪,就更难看了。
但这副画是他最喜欢的。
画上的女子不过十四五岁,一袭红衣明艳动人,笑得很是温柔和善。
就像那年夏天,红衣少女摸着他的头笑问:“听说阿楼退了皇姐与御史大夫嫡子的婚约,可是真的?”
他点头说是。
“那阿楼可不可以告诉皇姐,为何要这么做?”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猫,委屈的绞着手指,用尚且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回答:“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皇姐也是一样,朕才不要把皇姐泼出去,朕是皇帝,可以养皇姐一辈子。”
他不放心别人,皇姐的幸福他要亲自给。
可他,终是没能给皇姐幸福。
“陛下这般伤情,可是又想到长公主了?”
阴森森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唤作别人指定被吓一跳,但谢云楼早已见惯不惊了,他抬手抚上画上的人,动作轻柔得仿佛那不是一副画,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走了三十年了……”
三十年,人生有几个三十年?有些人的三十年可以做很多事,而他的三十年,却连思念一个人都不够。
他身后的云瑶默了片刻,问:“将太子送走,陛下是打算动手了?”
他点头:“朕等不下去了。”
“这未免有些操之过急,况顾流霜他们尚在大昌,对陛下的计划很是不利。”
他转身看着云瑶,眼神阴冷:“这是国师的事,国师应该有法子对付他们。”
“哎,知我者,陛下也。”云瑶笑了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大昌有个镇国之宝叫戒灵塔,是个对付修仙之人的好东西。”
谢云楼冷笑:“国师好本事,连戒灵塔都知晓。”
“陛下谬赞,我也是无意中得知,若陛下想要计划顺利进行,戒灵塔不得不动用。”
“何时要?”
“现在。”
“国师倒是心急。”
“彼此彼此,陛下的事可比我的急多了。”
谢云楼又冷笑一声,转身在画后面的某处一按,只听得咔嚓一声,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墙上出现一个暗道。
领着云瑶穿过暗道,二人来到一个密室,在密室中央的石台上,静静悬浮着一座五光十色的九层宝塔,绚丽夺目。
谢云楼将宝塔取下来,像赏赐东西一样随意递给云瑶:“这便是戒灵塔。”
那神情,那语气,说得戒灵塔仿佛不是宝物,而且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大白菜。
云瑶不客气的接过宝塔,笑道:“有了戒灵塔,陛下大可放心干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