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着赞叹:“妙极了。刘邦的陪葬品可没有□□。”
刘盈也是惊喜的拍手:“妙啊!居然有这种好东西!”
扶苏点点头,仍担心他挂念父子之情,没教他怎么用:“如果有一个三层小楼,可以登高远望,你我四人各持弩机,压制几十个持有短兵或弓箭的人不在话下。汉朝皇帝不会在墓里陪葬投石机和箱车吧?”
投石机不需解释,箱车是一种战车,有前、上、左、右四面车厢,只缺脚下和后方,左右有车轮,有极小的t望窗。士兵站在车里往前冲锋,被箱车护住全身,非常安全。普通的盾牌挡不住弩,但是箱车可以。
刘盈笑嘻嘻的摇头:“不会哒!皇帝疯了啊,陪葬投石机干什么。陪葬的俑人和东西是为了伺候自己,谁能想到死了之后要打仗,不,不是打仗,是像普通人一样打架。”
俩人开始研究如何把制高点再拔高一点。
盖一个三层小木楼的计划没有人会提,对建筑有一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在没有锛凿斧锯和专业人士的情况下,盖一个三层小楼,那就叫自杀。
军营有t望塔,用粗竹竿就能搭起来——扶苏不会。
刘盈觉得要是能依山而建就好了,屯兵山上只怕食水不足,可是鬼不需要吃东西呀!
两人展开竹简,在自己测绘的本镇地图上看了又看,图上画了地势高低和都有什么物产——有树林和竹林、石头滩、没有用的野花、能做砖头的黏土、沙子、河。
思来想去,扶苏猛地眼睛一亮:“九层之台起于垒土,有了!”
刘盈瞬间明白了:“堆一两层楼高的土台,再盖房子?”
“对!”扶苏沉吟刹那,又笑了起来:“我们慢慢的把土弄回来,不要被人看出端倪。”
“好,我跟你一起弄。”
两人一人拎了一个筐,出去到处寻摸可用的东西,以及或许能用的东西。
扶苏其实挺想弄个炉子,融一些刀剑和铁器做成锛凿斧锯,尤其是锯子,这东西太有用了。可是呢,不会做。不会炼铜炼铁,不会建那种炉子,也不会做锯子。其实一把剑应该能改成锯子的……
刘盈发挥了一个文艺青年的天赋,捡了两块漂亮的石头搁在筐里,看到红色的粉色的小野花,唰唰唰揪了一把,到竹林里揪了几支细竹枝,也搁在筐里,看河里有鱼有水,就问:“我们弄个小池子养鱼,怎么样?”
扶苏沉吟了一会:“用罐子汲水回去,得有多少才能倒满一个坑啊。你会做木盆吗?”
刘盈当然不会,只好遗憾的罢了,又恋恋不舍的看着鱼:“我想喝鱼汤啦。”
谁的陪葬品里没有瓶子呢?
嬴政和吕雉理所当然的拿走了小花和竹枝,肩并肩的去翻各自的陪葬品,拿瓶子出来试,看配不配。
嫩绿色的竹枝插在白玉花瓶中,搁在一个小桌上,小桌背后是原木的墙壁。
似画龙点睛,整间屋子立刻变得鲜活、高雅、明亮。
刘盈哭哭唧唧的跑去重新揪竹枝。
没过多久,又有祭品祭文送了下来。
他们这才知道,陈平周勃拥立薄姬生的刘恒继位。
吕雉想了半天,冷笑一声,不再过问此事。
刘邦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薄姬是谁,又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刘恒是谁。他特意跑去问吕后:“刘恒是我的亲生儿子么?”是不是他们弄鬼?
“不是。”吕雉冷笑:“你亲儿子只有如意一个。”
“混蛋娘们又骗我。”
数着过年的祭品,就知道地上过来多少年,新做的竹简上记录着年份。
土台堆到大约有一层高的时候,阿猜和九胜又来了,什么都不干,就往刘盈门口一蹲,捡了两把石头子儿开始下棋。
刘盈有些不安,请他们进来坐坐。
阿猜说:“韩都尉又要送人来了,叫我们在这儿等着。”
“进来坐一会?”
“不行,韩都尉说了让我们在门口蹲着,他可小心眼了。”
九胜幽幽的说:“人家那叫法治。”
刘盈无奈,进去拿了席子,拿了小桌子出来,三人席地而坐,他看着两鬼吏对弈。
棋下了三盘,韩都尉远远的带着一个清秀端庄的小姑娘走了过来。
说是小姑娘,可真是小,大约八岁的年纪,眉清目秀,庄重内敛,穿一件窄袖的浅红色曲裾,恬淡如仙人。
刘盈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啊,啊,阿嫣?阿嫣愿意留下么?”
扶苏满手都是泥巴,从施工现场走出来:“韩都尉带你的皇后来了?她年纪可真小。”
刘盈涨红了脸,欲言又止,只能哀怨的看向母亲的方向。
扶苏抖了抖手,浑身上下焕然一新:“韩都尉”
话音没落,旁边嗑瓜子的刘邦大声抱怨:“把这么点的小孩立为皇后,还是嫁给她舅舅,吕雉你看看你干的这是什么事,这是人能干的么?”
吕雉从远处的小楼中掀开帘子看了看,有些惊讶。
刘盈一下子就哭了:“阿嫣,舅舅对不起你。呜呜呜”
张嫣平静的拱手行礼,完全不像个小女孩,却又没有染上宫廷斗争的污浊繁杂,也没有几十年寡居的怨念:“陛下,阿嫣不愿意投胎。是男是女,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不过是身不由己,不如留在舅舅身边,图一个自在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