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取而代之的是一堆鹰羽,
这群大老爷们儿也算是细心,坚硬的羽根悉数给裁了去,
只留了最软的地方给我垫在身下,
竟是比我之前垫子,要暖上许多。
后来,我便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养伤,
邓子亦每日往返在轻伤兵士和重伤兵士的院子里,
时不时的给我带回来大焦的消息。
我尚且能挪动的时候,偷偷爬离了藤筐,在月夜里缩在门缝处汲取那一点点的月光,
只有对月修行,我才能吐纳,才能好的再快些,
直到快冻僵的时候,方才被起夜的兵士发现,
连忙抱回了藤筐里。
再见大焦之时,已经是月余之后,
邓子将我抱了过去,看到了清瘦了许多的大焦,
苍白着脸色,将我接了过去,抱在怀里问道:
“谷子的翅膀...?”
邓子抿了抿唇:
“伤的太重了,我们也不确定能不能再飞的起来。”
接着,便是一片沉默。
宿城和游牧一族的车轮战耗了许久,
耗到军需告急,连带着草药都快见了底,
游牧一族的偷袭之法层出不穷,
就算封将军提防万千,都会有将士一时不察而受了伤。
最后的伤兵院子里,
便是轻伤的伤员照顾着重伤的伤员,只要腿脚能动,便再持刀上前线守着,
大焦亦是不管不顾,胳膊稍许能动了,便要拆了包扎的布条去城墙上替补。
这样的一仗,其实是很难熬的,
今年的军需迟迟不来,都靠着秋日里的囤粮过活,
天气恶劣,草药也是早先备下的,
如今那游牧一族像是死磕一般,仗着人多,一波一波的来攻打,
不要命一样的,仿佛宿城便是他们最后的生机。
后来,城中军需吃紧,将士们的一日三餐变成了两餐,
热粥汤羹变成了凉水嚼饼子,
那些原本被关照了闭门不出的百姓们,却打开了房门。
家境好些的,开了地窖,用板车将家里囤着过冬的粮食搬了出来,再将家里备下木炭收集起来,拉到了军营门口,
家境一般的,就背着少许的粮食,衣衫,站在军营门口,哪怕烧水做饭,也要为将士们出份力,
街道上的裁缝铺,将店里所有的衣布棉料都用了,制成一件件御寒的冬衣,
药房里,直接敞开了大门,拉扯着将兵士们往屋里拽,将药草药粉都摆了出来,给将士们包扎伤口,
酒肆里,店家直接将烈酒悉数搬出,饮下御寒也好,撒在伤口上止血也罢,
再把腌制好的腊肉腊肠都蒸了,端着碗筷往兵士的手里塞,
兵士们推辞不要的,索性就把切成片的腊肉塞进兵士的嘴里,
或是把汤料饭锅全部抬出来,在院子里给将士们熬热汤御寒。
封将军御下有方,这么多年来将宿城的一些欺压百姓的官绅收拾的服服帖帖,
在封将军的眼皮子底下,任谁都不敢做出欺压百姓的荒唐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