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今天去哪啦?”
“找到开了灵智的竹子啦?”
“找到了几颗啦?”
“它们和我一样都是幼竹吗?”
“它们离我们远不远呀?”
“今天有凡人上山砍竹了吗?”
。。。。
我自诩是个不爱说话的竹灵,便是有时遇到了上山伐竹的凡人,亦不过旁敲侧击的引导他们不要去触及开灵的同族。
往日里,若非必要,我可以一句话都不说的。
可自从在这幼竹在木屋门口扎根,
我便每日便在各种关切的问询和搭话里穿梭着。
这倒是让我不由的想起从前尚未化形之时,
有只雀鸟曾路过竹海歇脚,
便是停在我的枝丫上。
见我开了灵智,很是惊讶,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多,
直到黄昏日落方才想起赶路。
犹记得,那雀鸟似是叫鹦鹉,
只因自它之后,再有与它长得相像的雀鸟飞过,我都不敢搭话,
老老实实的做一棵平平无奇的竹子。
可眼前这只幼竹,怕不是比那鹦鹉还要再聒噪上几分。
后来,幼竹说,
它见过的凡人都是有名字的,
每个人的名字都不一样,
所以,它也想有个名字,属于自己的名字,
便缠着我给它取个名字。
我听闻,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闪过一词,
后来,它便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小多。
我原以为,白日里我不在的时候,
四处寂寥,小多没有个说话的伴,自会安生些,
谁知有一日我回去的早了些,
便见小多仰着脑袋,看着竹林里因风而落的竹叶念念有词:
“阿溧回来了....阿溧没回来....阿溧回来了....阿溧没回来....”
我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每个精灵都有自己的个性,
竹林里开了智的同族们都是如此,
有脾气大的,便是旁边有只青蛙路过,都要骂骂咧咧许久,
也有怯懦的,竹鼠都快要把内里给掏空了,都瑟瑟不敢吱声,
对比它们,小多的聒噪,倒也不算什么了。
自我给它取名小多之后,
它便也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阿溧。
百十年来突然都以竹灵自居,如今突然多了个阿溧的名字,
起初还有些不适应,
后来听多了,倒也习惯了。
看着小多百无聊赖的数叶子,我有些好笑的出声:
“我回来了。”
“呀!阿溧!”
“你可终于回来啦!”
“你今天去哪啦?”
“可遇到新的竹灵啦?”
。。。
我一面颇是头疼的应着,
一面将怀中早早凝好的水珠撒在小多的根系之处,
小多摇头晃脑的:
“你今天去山脚下溜达啦?”
“嗯。”我应道。
“我就说嘛,还是山脚下的泉水甜些!”
。。。
小多虽然话多了些,但是对于修行却是不迷糊的,
每每月夜吐纳之际,都是努力的伸展了枝叶去迎及每一抹月光,
小多说,
整个南山竹海只我一个精灵在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太累了,
它也要努力修行才是,
日后便能与我一起四处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