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秋娘子,随着手上的事少了,清闲了,
渐渐的,也不愿意四处走动,
发间隐隐银丝可见,竟是肉眼可见的憔悴起来。
阿丢有些不放心,再三询问秋娘子怎么了,
甚至要出去为秋娘子寻医,
皆被秋娘子拒绝了,只说是年纪大了,再正常不过。
阿丢拗不过她,只好将店铺里所有的活计都包下了,
再不让秋娘子动手半分,
秋娘子看在眼里,却是没说什么,
更是丝毫没有影响在阿丢的手作不佳时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
连鲛去送腌菜之日,
正巧是秋娘子久违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和连鲛打了个照面。
谁知没过多久,秋娘子便突然晕了过去,
无论阿丢如何唤都不曾醒来。
阿丢四处寻医皆是无果,
却是在一个月圆之夜,秋娘子才堪堪醒了过来,
看着一脸疲色的阿丢说自己没事,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可后来的日子,秋娘子都是时好时坏的,
有时候清醒着还能骂上两句,
有时候却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阿丢无奈,只好小心照顾着,
这段时日挂心秋娘子,手编都做的少了,靠着原来的存货售卖着,
秋娘子一直胃口不佳吃不下什么东西,
可说来也巧,
连鲛送来的那坛子腌菜却是吃的很好,
每每清粥佐上两口,秋娘子都能吃下大半。
阿丢心中感谢,才有了后来还了腌菜坛子之事。
话及至此,阿丢还有些庆幸,
幸好自己特地上门登谢,才有了后来得了那颗竹子让秋娘渐渐转好,
若不然,自己还不知要如何慌乱无措呢。
大环打着哈哈说举手之劳,便让阿丢早些回去吧,
毕竟店面还在,没人照看也不是回事。
阿丢千言万谢的走了,甚至说若是喜欢什么称心的小玩意儿直与他说便是,
他一定做好了给送来。
七日之后,一个妇人登门而来,
见了连鲛便是深深一拜: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连鲛定睛一看,膀大腰圆,中气十足,
却是那日的秋娘子没错了,
只连连摆手:
“救你的不是我。”
秋娘子点点头:
“我知道,可若非那日大人登门,自也没有那份机缘让我活下来。”
连鲛闻言,却是有些惊讶:
“你知道?”
“往生酒馆初来之时,我便感觉到一些不同寻常之处,之前朝都之上怨灵积压,却是一夕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等灵力微末,不曾知晓个中缘由,只巧合见到了最后一丝怨气,便是在酒馆之上消失的。是以便知,酒馆定非寻常之处,不过却不是我等探知的了。”秋娘子解释道:
“阿丢尚且是个孩童心性,只知晓好与不好,只觉大人亲近,一时冒失闯入,若是言语冒犯,还请大人海涵,听阿丢说,我床头的结魄珠便是酒馆之人赠与,亦是我能醒来的缘由所在,无论如何,都要上门登谢的。”
言辞恳切,却不如初见之时那般凶厉。
连鲛见秋娘子一门心思道谢,便去后院寻大环,
大环听闻,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与连鲛一同去了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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