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这样的地方,佣人也是很会看眼色知人情的,虽一路上见着姚碧凝赴宴心下吃惊,但任谁也不会阻拦。毕竟姚公馆与林府的旧谊和脸面,不是眼前这一场小小赏花宴能够左右的。
是以二人虽没有一份帖子,仍然是很顺利地,便融入这衣香鬓影之中了。
“这林府的布置,未免太过老派。这样的帘门、纱帐,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若我是林先生,是要瞅不明白的。”吕雁筠在沪上待惯了,见到如此弯弯折折的布场,不由得评论起来。
“这林家是自北边来的,林督察又是……”碧凝说到这里,到了嘴边的话觉得不妥当,又另择话头,“且不说这许多,单论这样的建筑配上老派的陈设,也别有一种雅清风韵,你瞧那扇金漆木雕屏风,十足十的岭南珍品。”
“挥金斥银的手笔。”吕雁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越是看得仔细越是啧啧赞叹。
“累得吕小姐这样说,可见林府不是一般的气派。”
“是谁?”吕雁筠问道。
话音自背里传来,倒教两人心下一惊。回望看去,竟然是一身竹纹旗袍的唐吟凤,亭亭地站在那里。
“唐小姐?”姚碧凝知道今日来的名媛甚多,但看到她的身影,依旧是意料之外。
“姚小姐,我今日来,也是想碰一碰运气。”唐吟凤自然晓得眼前人的疑问在何处,她毫不避讳,“如今的沪上,有多少暗流吟凤都未可知,但既然林督察坐在这个位置,北边就能说得上话。”
姚碧凝听她这样说,忽然想起父亲那日的话,然而自己尚未证实的疑惑更不足为他人道,于是只说:“唐小姐可知道今日的赏花宴,是为了什么?”
“林家公子的婚事。”唐吟凤答得利落,尔后又添,“正知道是这样,吟凤才想来试一试,倘使不成也是尽了全力。”
唐吟凤能说这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一个冰肌玉骨的北地佳人,常年养在唐家这样的门第,诗书礼义皆通透。若不是一朝横祸,多少捧着金山银山来示好的,也未必入得了唐家这位嫡出小姐的眼中。
这样来想,并无错处,但无论是从林少铖的心意,还是林潜的这步棋来看,碧凝都只能觉得是唐吟凤动错了心思——可解铃还须系铃人,未尝没有新的转机。
“唐小姐,我们还有事,就先失陪了。”吕雁筠不待碧凝再接话,就主动断了同人继续交谈的意思,稍走远几步,低声嘟囔,“我不喜欢她。”
姚碧凝听这话倒是觉得新鲜,不禁抿唇一笑:“唐小姐可没有得罪你。”
“总之,我就是不喜欢她。你瞧她一副自己落难便要施舍旁人的模样,不晓得的,还以为她看上谁家便是谁家的福气呢。我同林少铖虽没有举案齐眉的缘分,也不觉得唐家这样的能配得上他。”吕雁筠忿忿不平,边说着还边轻轻跺了跺脚,“像这样看起来文弱,实在心比天高的大小姐,和我实在不是同路人,便是多见着几面都是要气短的。”
“好了,你也别气恼,咱们能看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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