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讲, 福格斯先生与赛克斯通不熟——其实根本没见过。所以张典羽也没有给他新的指令, 福格斯先生就坐在第一排椅子上等。
他不带任何感情的面孔, 在庄严肃穆的追悼会上还挺没违和感的。
从另一种角度讲,其他的无题镇居民也是一样——但当无数个他们一起游荡在灵堂里的时候, 情况就显得不是那么妙了。
张典羽绝对听到了有人偷偷拦住工作人员,问他们停尸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但糟糕的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也差不多一样。
张典羽沉思了片刻。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 一种是像素小人, 另一种鬼知道是什么东西,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还喜欢在监狱里搞事。
说的就是那些b区囚犯。他们不像a区的囚犯,挖地道越狱就单单只挖地道,暴动就简单粗暴地闹事——哪有像b区囚犯一样挖地道失败就顺势暴动的?
但无题镇的居民他见过,那里简直是像素小人的原产地。张典羽甚至想知道, 这些囚犯家属和外聘员工们能不能生产出真正的小像素人——以及它们能不能长快点, 补充一下监狱里的警卫力量?
他突然明白了福格斯先生的作用——也许他应该换回这个角色,回到无题镇开一家婚姻介绍所。
但张典羽不敢放福格斯先生随意独自离开,或者切换为福格斯先生离开。因为他身上背负了太多“秘密”, 说不定出门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了下来带走审讯——这倒是问题不大。但如果他找不到借口回监狱,张典羽就无法换回自己的主界面了啊。
除非他寻死。
张典羽想了想, 觉得还是算了。他已经有过三次濒死体验了, 这并不使人上瘾,甚至还有点痛。
但眼下被这么多人盯着,他也不太方便切换角色。难道要让福格斯上前来亲吻素未谋面的赛克斯通吗——这看上去就隐藏了什么阴谋。
张典羽沉思片刻,决定晚上想办法甩开斯塔克以后, 带上铲子把赛克斯通偷偷地挖出来。
还要带上福格斯先生,用来接收他的技能。
打定主意以后,张典羽微微抬起身,凝视着棺材中躺着的棕发囚犯。
赛克斯通的尸体始终没有腐烂的迹象,也没有产生任何异味。他保持着与死亡时一样的状态,尸体上的血痂已经被清洗干净,换上了一件廉价的西装。
张典羽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下台阶,在福格斯耳边轻声下了指令,然后在福格斯先生毫无感情的回应中,扶了一把他的胳膊,帮助胖胖的秃顶典狱长站起身来。
他走到门口,发现斯塔克站在门口的角落里,沉默地望着灵堂中央的棺木。
张典羽看了他一眼,然后迈步继续往外走。
“先生,先生!”斯塔克的人工智能在他耳边呼唤,让他猛地回过神来。
“典狱长先生已经准备离开了——您介入他难得出来放松的悠闲假期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斯塔克顿了顿:“我想你不应该加那么多修饰词,伙计,这听上去就好像你在谴责你的老板一样。”
“当然不会,先生。”人工智能温和地回答。
斯塔克最后瞥了灵堂中央的棺木一眼,深深吸了口气,追到外面。典狱长先生的背影已经快消失在门口了,福格斯先生与他并肩而行。
“嘿,”斯塔克追上来问,“典狱长先生,你打算趁着我发呆的工夫偷偷离开吗?”
张典羽扭头看了他一眼:“斯塔克先生,赛克斯通的葬礼还没有结束呢——等一会儿殡仪馆会有车辆送我们去他埋葬之处。”
这才是他此行的重点啊!
他还不太确定触发这个技能接收的条件是什么,是埋葬这个角色,彻底将它删除?还是因为他……亲吻了尸体?
他衷心地希望不是后者。
他身边的斯塔克突然又沉默了。张典羽估摸着他是又掉线了,仔细地审视着他的表情,脸上带了一丝好奇。
斯塔克:“……”
他感受到典狱长灼灼的目光投射在脸上,忍不住想要避开——事到如今,他又开始怀疑那个死掉的年轻囚犯到底是人类还是非人了,毕竟当初并没有人确认过这个问题。
更何况,就算他不是人类,他们现在也在争取典狱长了——也许赛克斯通和典狱长都只是福格斯的所有物,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也是虚假的。
作为一个会特意从废墟中捞回自己大学时造的第一个人工智障的人,斯塔克觉得自己的判断太草率了。
与此同时他又在怀疑斯特兰奇的心理学造诣是不是有点提高了——他好像在控制自己的思维?
毕竟这个监狱里还有一个惯常做此事的食人魔,以及之前的哥谭精神污染源小丑。
张典羽看着掉线的斯塔克,觉得自己应该用不着担忧他总是跟着自己这件事了。
一个亿万富翁,每天都在自己身边出没,又不打钱,又没有合作项目,这真是让他心痛至极。
既然没任务,能不能别总让斯塔克跟着他了。张典羽闷闷不乐地想。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外面的空气有些浓稠压抑,比起诡异的灵堂来也好不了多少。
张典羽不知道为什么天气这么令人窒息——但他知道西方人似乎更倾向于在阴天举办葬礼。
也许游戏系统在葬礼这天特意为他调整了一个应景的天气,他可真是谢谢它了。
追悼会持续了一个小时,之后殡仪馆将赛克斯通的棺木抬上了车,其他人已经渐渐散去了。家属可以跟随工作人员一同前往公墓,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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