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正想着看真切些,眼前一只温凉的手覆上她的双眸。浮桑嘟囔了一声羽哥哥,但却没挣扎着拿开千羽的手。
因为羽哥哥永远是为了她好,她知道。
但这次,她的羽哥哥不是怕她受到伤害,而是怕她回忆起不该回忆的过去。
千羽凝视着门外的男子,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他来了,他竟也来了!
当初天界大乱,他虽然是闲游在外,可也是见过他一面的。红裳赤眸,睥睨一切,似乎要将全身的肆意张狂来踏碎繁华。
那是浮桑恋上的男子,金甲……妖王。
金甲妖王看上去不过二十年纪,想必是投胎了罢。虽说是重新投胎了,但那张狂的模样倒是一点未变。
不过所幸的是,他现如今是没有任何记忆的。
千羽这般想着,缓缓松开覆在浮桑眼上的手,淡淡的瞧着门外的金甲妖王。好半响见他还是在门外一动不动,有些莫名其妙了。便走上前去,手扶上门板。当着那金甲妖王的面将门轻轻合上,有些年代的梨木在闭合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这场莫名的安静里格外明显。
千羽关好门后,拍去了手上本来就没有的灰尘,一把拉过在原地发呆的浮桑。
“桑儿,我们去吃点……”
“轰”的一声,将千羽将要说完的话打断。
浮桑身子一颤,扭头看去。只见那门已然破碎,在灰尘浮沉中她看到了一抹红艳,还有那双张狂傲慢的眸子。
刹那间,浮桑感觉浑身被什么击中了一般。那双眸子的神色,像满树满树的花开中,忽然刮起的飓风。浮桑只觉着熟悉,熟悉的心动,熟悉的心伤。
许是她的神情太过明显的表露了她内心的错杂,千羽瞧了她一眼便觉着堕入无底深渊。绝望,无措,仓皇,狼狈。
狼狈得只想逃跑,狼狈得只想把面前的男子抹灭。
浮桑呆怔瞧着那红衣男子,千羽始终瞧着浮桑。两人心思各异,一时沉默。而那一脚踢毁门的男子不屑的扫了扫院子,最终嘴角一撇,说道:“这里归爷了!”
随后宛若无人的踏过一地的碎屑,一把扼住千羽的喉。眯着眸子咧嘴一笑,眸底翻涌所谓邪魅。
“好大胆子,你这家伙可知晓爷是谁?”
浮桑回过神来,小脸吓的苍白。一把抓住那让她莫名熟悉的男子的手,嘴里嚷着:“快放开羽哥哥!放开!”
未等那人性子发作,千羽先一步拿开那扼在他脖上的手,将浮桑护在身后。无悲无喜无波无澜的看着脸色阴沉得要杀人的男子。
“不知道。”千羽瞥了一眼男子腰间的佩玉,又道,“难为你把佩玉戴得如此显眼,我的确是不知晓。”
男子一张俊脸气得发红,一把扯下腰间的佩玉将其扔在地上。
“还不给爷滚出来!”
男子话音一落,那三人便驾着马先后冲入院子,又一齐拔出腰间的佩剑,其中一个看上去头目样子的中年男子将剑锋对着千羽,厉声喝道:“大胆刁民,见到尉迟少主竟不下跪!”
尉迟少主?
浮桑歪着头,从千羽的背后探出清丽缱绻的秋水眸子,直瞅着一脸跋扈的红衣男子。
与此同时那尉迟少主觉察到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眸不耐一扫,恰好对上浮桑探寻似的目光。他无端被那清丽的眸光敛去半分跋扈,片刻回神后却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两人细微目光往来被千羽看得一清二楚,终究是不愿由着这般下去,只问那中年男子:“为何要跪。”
“爷是尉迟家独子尉迟晔然。”红衣男子上前走到千羽面前,一字一句说着,“尉迟家代表着什么,别告诉爷你这家伙不知晓。”
千羽听罢,抱臂有些不解的看了尉迟晔然一眼,反问:“难道尉迟的当家没告知你,小人千羽是尉迟家请来的炼香师?”
尉迟晔然闻言,脸色顿时便难看起来,但跋扈语气却是一点都没有收敛:“你是那个炼香师?”
“不错。”
几乎是话落之时,尉迟晔然忽然上前,右掌弯曲成龙爪模样,指甲在阳下闪烁着虚幻的光芒。他嘴角高傲扬起,只要他的手再前进一寸,这炼香师的脸也算是没了。
“羽哥哥!”一旁的浮桑骇了一跳,本想上前拦住那什么尉迟少主,可她又担心只要自己上前一步,羽哥哥就会被那尉迟少主伤了。
她的羽哥哥那么无欲无求的人,那么纯粹如月华的人,怎么会跟那么可怕的人有纠缠。
“爷不想打女的,滚。”尉迟晔然眸光厌恶的瞥了浮桑一眼,指尖渐渐触到千羽的脸,戏谑道,“爷当那炼香师有多大来头,不过是你这般细皮嫩肉的小白脸罢了。”
“方才的小姑娘可是你情人?看着倒是对你在意的很,且让爷试试,没了这张好皮囊的你是不是还能骗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