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有一大队人跑步而来。
玉瑶神色恍惚地站了起来,她呼吸急促,胸口快速地上下起伏着。
她拉起冬郎的手,“我们快些走。”
冬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秋荷。他咬着牙,扯下头上戴着的可笑的女孩发髻,拉起玉瑶的手向外走。
秋荷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冬郎,你这是做什么?”
“冷婆婆已经给你自由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你在这儿安心祭祖吧,不要再找我。”
秋荷拉住冬郎的手,“你的心胸怎么这么狭窄?我冷秋荷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我爷爷是塔克鲁林,那是我的错吗?”
冬郎挣开秋荷的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老天爷的错,错就错在不应该让你认识我。既然你是塔克鲁林的孙女,你的事便也与我没有关系了。”
冬郎的目光在秋荷脸上扫过,秋荷瞪大了眼睛,仿佛是根本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秋荷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股潮湿而阴凉的空气侵蚀了灵魂,脚下发软,瘫坐在了地上,“冬郎,你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算是我瞎了眼,你走吧。”
玉瑶拉着冬郎的手,探着身子向洞外张望,“快走吧,快些。”
玉瑶的手突然松开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后退了两步。
扎布耶带着大批武士走进了墓室,他横握着一把钢刀,微扬的眉梢间沉溺着一丝不屑的神情。
冷泉站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了从秋荷那里夺来的凤仪剑,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北虏世子的“北”字刚到嘴边,便被玉瑶急忙打断了。
玉瑶神色慌张地喊道:“哥哥,你跟这个老太婆有什么好说的。咱们金家来了就是来了,我就不信谁还有本事拦得住我们。”
扎布耶疑惑地看着妹妹,玉瑶朝他眨眨眼睛,扎布耶顿时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他接着说:“你管我是谁,这里现在归我了。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我让你们都在这儿为塔克将军陪葬。”
冷泉冷笑两声,“好大的口气,敢在我鲁林哥哥陵前撒野,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冷泉的侍女各个手握宝剑,与扎布耶带来的武士怒目相视。
扎布耶对玉瑶说:“你快带冬郎兄弟和他要救的那位朋友出去,这里免不了一场恶战。”
玉瑶把冬郎推出墓门,转身对秋荷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秋荷呆呆地立在那儿,心乱如麻。身后传来冷泉婆婆的喊声,“秋荷,你要放任这些家伙来掘你家的祖坟吗?”
秋荷的耳畔回响嗡嗡的声响,“祖坟”二字不停地在耳边回荡。
冬郎回过头,苦笑了一声,对秋荷说:“看来你的心确实流着北虏人的血,你要为这个杀了无数同胞的北虏将军护陵吗?”
秋荷的呼吸急促,她看向身边塔克鲁林的汉白玉雕像,那鼻子与眼眸真像父亲。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被冷泉一把推到墓室的墙边。
冷泉手中的剑如一条凶猛的蛇,吐着有毒的信子,向扎布耶扑去。厮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还有肌肉撕裂的声响充斥在秋荷的耳中,她把头埋在臂膀之间,真想自己就这样隐遁到石壁里,与这人世间再无瓜葛。
爷爷是塔克鲁林又怎么样?在今天冬郎甩开她的手之前,她真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问题。
即便到了现在,她也不认为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问题。我就是我,身上流着谁的血也改变不了我的本质,可是冬郎眼神中的厌恶与憎恨,顿时让她觉得汗毛竖立。为什么有些人要把这些事情看得那么重?北虏人也好,汉人也好,有什么不同,大家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喜怒哀乐,为什么汉人一提到北虏人就会咬牙切齿?
冷泉被扎布耶和手下围在了雕像前,秋荷喊道:“冷婆婆,你是个卖国贼,守着这个北虏将军的墓干什么?你快躲开。”
“呸!你还是个人吗?什么北虏将军,他是你爷爷,你竟然说出这样数典忘祖的话来。”
秋荷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可是他也是你的负心人,他的女人害了你一辈子。”
冷泉婆婆笑了,秋荷觉得这笑声都带着血,“他即便负了我千百遍,我也依然爱他。我对他的爱,从来都与他无关,那是我的选择。至于你奶奶害了我。”她冷笑一声,“冷月都死了,我还跟她计较什么。倒是你这个不肖子,竟然在鲁林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真替鲁林哥哥难过。”
扎布耶不屑的哼了一声,“老太婆,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护着这个死人墓干什么?你以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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