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王上自然管不着,可我听说胡夫人治理后宫严苛,若是有什么祸乱宫闱之事,只怕王上也插不了手吧。”
“齐大人说笑,后宫之事与奴才何干,奴才的心思都在怎么伺候好王上身上。”
梁勇给齐川递了个眼色,潜台词是「这老太监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齐川也不怵,「放心,咱还有后手。」
“齐大人!”方姑姑朝齐川行了礼,她的眼神自然地略过姜启,看向齐川道:“多谢齐大人解围,大人今日送去的图样,胡夫人很是满意。不知大人找我来还有何事?”
姜启的神色微微闪躲,终于明白齐川意有所指。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这图样中的丝线,或许可以试试孔雀羽。”
方姑姑顿时恍然,连连点头:“大人说得有理,我怎么没想到呢,孔雀羽自带光泽,用作典礼服饰必定光彩夺目。”
这典礼服饰是胡夫人为顺王和韫玉县主联姻准备的,织造局递了几次图样,胡夫人都不满意。作为织造局主事,方姑姑自然压力不小。谁知齐川一出手便替她解决了这个大难题,方姑姑自然心存感激。
“下官也只是提个建议罢了,剩下的就由方姑姑定夺吧。”
齐川用余光打量着姜启,对方正耷着眼皮盯着脚下,生怕他当场拆穿两人的关系。
方姑姑再次谢过齐川便离开了。姜启按兵不动,等着他开口。
“姜总管应该猜出了下官的意图,下官本无意与姜总管为难,只是想知道那夜姜总管将孩子送去了何处?”
“齐大人既说无意与我为难,老奴也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王上的意思。”
“那姜总管可并未按照王上的意思办啊?”
姜启瞪大双眼,显然没料到齐川已经掌控了一切,他的手不受控地抖动起来,方才为自己建设好的铜墙铁壁也瞬间垮塌。
齐川乘胜追击,“姜总管应该明白,我若真心算计,大可以直接面见王上,光凭这两件事,姜总管还想在宫中立足吗?”
姜启心慌得厉害,自己这是被人拿捏住了,他叹了口气,“也罢,齐大人既想知道,老奴说就是了。那孩子……老奴将他放置在城外了。我们做奴才的,本就是没根儿的东西,让我对一个孩子动手,那不是作孽吗?”
姜启有些激动,他理了理思绪,继续道:“旁人都说那孩子是妖孽,可老奴不信,这深宫里的怪事还少吗?可老奴护不了那孩子,他若福大命大能被人捡去,活在普通人家里未必不好。可若那孩子福分没到,老奴也不算违背王命了。”
“姜总管明明就是为了保那孩子,却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齐川感慨道。
“齐大人觉得老奴摇摆不定对吧?呵,自从处置了那孩子,老奴心里就没有过一刻安生,也不知那孩子此刻是生是死。齐大人若想去王上面前揭发,老奴无话可说。”
姜启对上齐川的眼睛,“可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齐大人不要牵连方箬,她是个苦命人,这些年在织造局不容易。齐大人就当可怜可怜她,让她后半辈子安安稳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