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皆有美人相伴。
楼上,古色生香的屋中书卷气息却十分浓厚,木制书架隔间中皆摆放着各类不同的书籍,或古或诗亦或史。
要不是此屋房居青楼,能有幸进屋之人便会有如入书香世家之闺阁的即视感,真叫人感慨,此屋主人究是何其幸运,能在这莺柳花下尚有一方净土。
一帘粼着耀眼光芒的珠子似是设在中间的屏障,将书香浓郁之气隔绝在外。
“念拂,你找我可是有何要紧事?”洛翌琛起身将窗打开,明明是在微风中泛着凉意的初秋,可身在这屋中他却隐隐有些燥热。
窗下传来络绎不绝的女子拉客声,洛翌琛顺着来源望去,冷毅的脸廓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又将窗口重新关上。
真烦人!
“那人……”唐念拂探过身子将对面的白玉巧杯中倒了些酒,返还时也将面前的杯中置满。
洛翌琛转身慵懒着就靠在窗口,视线有意无意地透过那抹凹凸有致的背影,落在闪着煦光的帘中。
“嗯。”
一音清简话声传至耳边,冷白如雪端着酒杯的手却是突得一紧。
虽然她心中已然对此有了底,但亲自从他口中确认所述,还是会没来由的心中一颤。
“为什么?”纤长的手指托着酒杯一饮而尽,方才轻颤出声。
“不为什么。”语音里一如往常的随意,仿佛杀个人就如同杀鸡般不甚在意。
为何换了一身雪衣却没配以折扇,翩翩公子他扮来玩的?
在心中默默又记了无情一笔。
果然杀手做久了连人都不会了。
此时正在洞中与锦衣蛇大眼瞪小眼的无情:“………”做杀手真难!
两人默契之深,隐隐可以猜出对方心中所想,可一动情字,往往皆是当局者迷,不安,纠结亦或是痛苦,七情六欲似乎想叫动情之人统统历经一番,才肯罢休。
闻言,念拂张了张口,却无半点音旋。
他回答的太过精简漠然,即使她心中墨已成书,在此刻却也撕不开半点出口。
转而化之为动力,继续将玉杯续满,一杯又一杯地宣泄着不喜自身清冷的性子,只因无法将心中所书透露一角。
本就注意着她背影的余光瞥见这一幕,洛翌琛将透过她的视线逐渐聚焦回到她身上。
“你在干什么?”洛翌琛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杯,视线到达之处,又不放心的将酒壶也一块顺走。
醇香劲辣的冷冽正将所书之墨打散,突得手中一空,那淡墨竟然又逐渐回笼,重回原来的书貌。
“给我。”念拂起身欲将酒杯重新夺回,似是不甘那墨,竟然又将恢复原本。
“他死了你在我眼前借酒浇愁?”洛翌琛原本冷毅的脸廓此时已染了一层霜。
呵呵,他这是……棒打鸳鸯了?
心中愤怒油然而生,将所有理智瞬间冲散。
手中玉杯悄然收紧,夹杂着怒火的力量下,在掌中沉闷碎裂。
他将手中破碎的杯身移至上方,一松手伴着星星点点的血色雨珠便纷扬着落于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