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秦悦宁慎重地想了想说:“我爸刚出生时,被人偷走扔到深山里,幸好遇到他养父收养。他养父祖传盗墓,打小带着我爸盗墓。当年我妈跟我爸结婚时,为了过政审,又是帮我爸重新办户口,又是花高价去回收卖出的古董,将功补过,我爸还曾在考古队工作过一段时间,立过很多次大功。他养父把所有罪责全部揽下来,多方操作,花了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才让我爸妈过了政审。警局那边没有我爸的案底,目前所有档案都查不出来。”
元峻少有地沉默了。
此事涉及人员太多,悠悠之口恐难堵。
能过官方政审,但是经不起有心人,拿着显微镜去查。
一旦查出来,被大作文章,会造成极坏的影响。
秦悦宁见他沉默,知道有难处。
连他这种一向大局在握,泰然自若的人,都觉得有难处,说明问题十分棘手。
她耸耸肩,故作洒脱地笑了笑,“没事,我懂。上个军校,进个异能队,对别人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不会有人大费周章地去细查。但是如果嫁给你,日后等你位居高位时,肯定会有很多人拿着放大镜来挑错。”
元峻伸手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会处理好。”
“怎么处理?”
“你不用管,交给我。”
斟酌许久,秦悦宁说:“如果会影响你的仕途,我退出,大不了就做一名默默无闻的异能队战士。你们家几代人的努力,不能因为我付之一炬。”
元峻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拉进怀里抱住。
抱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去年看上她后,就开始查他们家,千查万查,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他按着她的后背说:“没事的,几十年都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放心,有我。”
秦悦宁却明白,像他这种人,说一遍没事,是真没事。
反复强调没事,那就是有事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从他怀抱中出来,双手捧起他的脸,吻住他的唇。
闭上眼睛。
吻得很深。
带着点诀别的意味。
元峻同样深深吻住她,吻得很用力,吻得她都痛了。
二人吻了很久,才松开。
秦悦宁气息微喘,冲他笑了个不在意的笑,“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能接受。成年人了,权衡利弊,拿得起放得下是基本原则。”
元峻抬手摸摸她英气漂亮的小脸,“你冷静得不像十九岁,像五十九岁。”
“我是典型的智性恋,走了。”
她拉开车门,冲他挥挥手,笑容明亮灿烂,不带一丝悲伤。
转过身,她走得飞快,大步如风。
直到到家,她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鹿宁看到她笑得那么灿烂,只当她今天见元老,见得十分顺利,便也没多问。
秦悦宁乘电梯上楼,来到自己的卧室。
从枕头下摸出元峻送她的那条项链。
金色的月亮,上面镶着钻石做成的眼睛,睫毛栩栩如生,嘴巴弯弯,笑得甜甜的。
看着那弯弯的唇,她脸上又浮起笑容。
她把项链按到胸口上,鼻子突然酸了。
原来人在即将失去的那一刻,是最爱对方的。
因为心感觉到了痛和不舍。
传递到大脑,就变成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