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真气缓缓输入她的体内。自从知道了自己的体质会轻易夺走她人的修为,洛渊便在这镜子上施了法术,能够利用溯源镜的力量来压制住我的借灵之体,能够使对方不被我所害。
可是源源不断的灵力从玉媞蛮体内流出,却迟迟不见老妪苏醒,无奈之下只好停止输入灵力,正当百思不得其解时,洛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疏离而冷漠:“没有用的,她这是耗尽灵力,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那我们将她带回去在做打算吧,总不能任由她就这样躺在这里吧?”玉媞蛮有些不满地看着谪仙一般的男人,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屑。
“小蛮何时变得如此好心了?倒是难得。”洛渊的语气中多了几丝调侃之意,满是幸灾乐祸。
“你以为我愿意管这闲事么,要不是那破铃铛,我还会和你们浪费时间吗?”看着腰间不断振动的铃铛,头越发的疼起来,一怒之下将铃铛砸了出去,听着洛渊的闷哼声,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这是她在无意中发现的,洛渊的身上也蓄养了这样一个魂魄,两缕魂魄本为一体,互相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其中一缕受到波及,另外一缕魂魄的宿主也会受到影响。
迁怒什么的,最大快人心了。
玉媞蛮得意地想,带着报复的意味,狠狠地用脚在上面踩了两下。
对于洛渊,冷瞳是心疼到了骨子里,最是见不得洛渊受苦,情急之下说话的语气便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原本玉媞蛮便是被洛渊胁迫着办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她再也无法忍耐自己爱重有加的姑姑不分好赖地一味偏袒,与她起了争执。
玉媞蛮天性刁蛮,冲动起来便忍不住殃及四周。
尤其是看到船上另外两个看好戏般的男人,忍不住给了他们一人一脚,直接将他们踹了下去。
面对她的突然发难,洛渊与白鹤显然没有防备,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个狗啃泥。
看着灰头土脸地俩人,这位大小姐心情好了不少,正犹豫是不是到此为止的时侯,冷瞳的作为却彻底将事情陷入僵局。
“小蛮!”见她实在闹得过分,冷瞳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被打的有些懵的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满是不可置信。
跟着姑姑数百年,玉媞蛮早已将她看作是自己的亲人,容不得旁人说她半点不是,拼出性命来维护她,每每青丘那些多舌的狐狸在背后嚼她的舌根的时侯,自己总是第一个冲上去维护她,可是她没想到,有一天,她最亲爱的姑姑居然会为了一个薄情寡义的小白脸而动手。
然而冷瞳接下来的话更让玉媞蛮齿冷心寒。
“小蛮,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不止是洛渊会受苦,铃铛里的魂魄也会受到伤害。百年来,我不断教导你要善待无辜的人,不要随意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在别人身上,可是你却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加的刁钻狠毒,你,诶~若有下次,我定不轻饶!”
她此话一说,玉媞蛮心中更是不忿,一些话便从舌尖脱口而出:“你有资格教训我吗?在你屠戮族人的时侯,你的良知又在哪里?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善良?”
闻言冷瞳不由面色一白,那单薄的身体如同十月的落叶一般在船上摇摇欲坠。
白鹤性子急,不由上前一把将她扶住,对玉媞蛮呵斥道:“你实在太过分了!”
一直安静看戏的洛渊轻轻挥手,一条缚仙绳便将玉媞蛮捆了个结实。
“哼!”玉媞蛮挣脱不得,只得任由他用缚仙索将自己带回了船上。
因不想说话,索性变回了狐身,闭目趴在角落里。
虽然面上老实了,玉媞蛮心里却是百般委屈,后来想了想又觉得这些委屈都是没有必要的,反正姑姑不早就说过了,在她心里,洛渊永远都最重要的,为了他,哪怕与天下为敌,她都不在乎,跟何况是区区的一只小狐狸。
闭着的狐狸目中缓缓流下一滴清泪,落在口中,咸涩无比,第一次,玉媞蛮开始怀疑自己以为的亲情至上,在他人眼中是不是只是一个笑话,一个让人齿冷的笑话。
忘川很快便到了尽头,他们要去的,便是那一处隐于冥界深处的忘忧之谷。
然而此刻心情低落的玉媞蛮完全无心顾及其他,任由洛渊给自己安排了个住的地方,埋头便睡。
这一睡,便是三日。
三日中,她一直待在房内,不吃不喝,也不肯见人。
一到忘忧,洛渊便带着白鹤出去拜访一位老友,忙碌地根本无暇顾忌这只正在闹情绪的小狐狸,而冷瞳来过几次,在门外徘徊许久,终究是长叹一声,飘然离去。
夜明星稀,长夜漫漫,玉媞蛮有些无聊地望着窗外,她承认自己开始想家了。
她开始想念青丘的父君,青丘的小婵,还有青丘的风景。
也不知道父亲最近是不是安好,青丘是否一如往昔。
她怔怔地眺望着,然而回应她的,只是忘忧那靠着夜明珠假装出来的星辰。
“咚咚咚。”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一个娇软的声音甜甜问道:“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