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语气微冷一双眼儿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应该不会再问出为什么这样愚蠢的问题了吧?”
“当然。”抬头看着窗外,玉媞蛮的食指不自觉的敲着床沿,一下一下,将萌生的恨意一点点的湮灭在内心深处。
洛渊这人,着实不是个心胸宽广的,若是惹了他,动轴便是迁怒株连,不肯以仙术救治,无非就是要让玉媞蛮时时刻刻不忘记自己的使命,杀鸡儆猴罢了。
而自己,便是那只困于牢笼之中的猴子。
“洛渊嘱咐我转告你,等你醒了,立刻过去陪着墨舒,没有他的命令,不得离开半步。
“只是这样?”玉媞蛮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不敢相信洛渊就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
“他只要你好好的看看因为你一时的大意所带来的后果,也就可以了。有很多时候,别人说的永远都是别人说的,不把伤口撕开,你永远都不能明白这样的代价究竟是不是你所能预料,所能承受的。”
“呵,我明白了。”
玉媞蛮淡淡的应了声,用背对着面色冷凝的紫瞳佳人,显然不想将话题再继续下去。
冷瞳知道眼下这个倔脾气的侄女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待身体好些,玉媞蛮便再也按捺不住,一溜烟地跑到了墨舒的房间。
由于有了洛渊不准治伤的命令,墨舒脖颈上的伤口依旧血肉模糊,虽然早已有人用白色的纱布细细包扎过,但是那一抹殷红依旧从他的脖子上不断晕了开来,直教人触目惊心。
没有了仙术的修复,仅仅靠一些普通伤药,这伤口恢复起来自然就得耗费一段时间,墨舒的身体原本就不算强健,这样一折腾,更加的不好。
现在他还在昏迷中,短时间内不会醒转。
也许也正是洛渊的另外层意思,有些事情,还不宜让墨舒参合进来,他知道的少点,将来抽身的时候,也能容易些。
对于他,玉媞蛮自然是另眼相待的。
和洛渊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或者用亲缘来困住自己,或者用上些阴谋诡计,总是逃脱不了利益束缚。
纵使他们同生共死过,那也是带着目的的同生共死,并非完全发于本心。
唯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是诚心以待。
尽管,他明知道自己对于他并不坦诚。
但是他不但没有揭穿自己,反而多有维护,从未利用过自己。
光是这一点便让玉媞蛮觉得墨家的大公子要强过洛渊他们许多。
许是这样的念头在心里生了根,玉媞蛮的手上动作便不自觉轻了许多。
很快,他的伤口便被她收拾得十分干净,虽然不能立即痊愈,但是总算止住了血,看起来也没那么碍眼了。
等她忙完手上的活计,天已经黑了。
玉媞蛮有些疲惫,也顾不上讲究,随便叫伙计送了点饭菜草草吃了,便继续回到墨舒床头守着。
今晚洛渊和冷瞳一起去了青女庙,不到半夜是不会回来了。
除了守着墨舒,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让自己打发时光。
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了,他们也该行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