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怡觉得自己疲惫极了,像是做了一个陈年的旧梦,晕晕乎乎的不想醒来又不得不醒来面对她应该面对的世界。
她抬起了沉重的眼睑,一阵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烛龙的聒噪和毕方十一永远的喜极而泣。
“死女人,你终于给老子醒过来了!”
笑怡扭头给了烛龙一个苍白的笑:“谢谢龙哥!”
尽管笑怡的伤口好得很快,但是毕竟失血太多,苍白的笑脸让烛龙憋在喉咙里的粗话生生咽了下去。
毕方十一捧着一个杯子飞了过来,烛龙盘成一个小枕将笑怡的头微微垫了起来。
“喝点儿水!这几日一直说胡话搅得老子心烦!”烛龙的话带着十分的关切。
笑怡轻抿了一口水,刚要搭话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去,而且绾好的头发也如瀑布般散开。
“啊!!”笑怡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一把揪住脑袋下的烛龙,“我……”
“小一姑娘醒了吗?”铜车外传来有崇逸分外礼貌的声音。
“小一姑娘?”笑怡指着自己,张了张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慌里慌张地四下查看。
“别装了,都露底了!”烛龙满不在乎的嚼着一个甜甜的果脯,这几日为着笑怡的伤,有崇逸殚精竭虑将所有能找得到的果品肉食蔬饼统统堆在笑怡的身边,只是借着笑怡的名,填饱了烛龙和毕方十一的肚,跟着倒是好好享用了几天。
“什么露底?”笑怡的记忆还停留在与穷奇大战那触目惊心的一瞬间。
烛龙窜了过去将笑怡的脸蛋拍了拍,金黄色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醒醒吧!我的大小姐!人家都知道你是女人了,何止是知道而且一窝子男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是吧?!!”笑怡尖叫抓起被子捂着裸露的身体。
“小一姑娘?”门外的有崇逸倒是好耐心,又催了一遍。
“哦。你……你等等……”笑怡知道大势已去,将自己隐藏的清脆女音换了过来。
此时铜车的门小心的推开一条缝隙,一套豆青色的纱裙轻轻放在门边,毕方十一飞出了內间飞到铜车门边将纱裙拿回到笑怡身边。
“你看,人家连女人的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烛龙嘲讽的看着笑怡。
笑怡抓过衣裙,颜色款式都是刚刚好,甚至还配套了一把梳子,一个水晶石镶嵌的发夹,真是心细如发。
“转过去!”笑怡看着烛龙瞪大了的眼睛。
“咱俩谁跟谁啊!”烛龙淫荡的笑了笑。
“滚犊子!”笑怡将身边的一块儿锦帕摔在烛龙的脑袋上,然后将衣服穿好。站了起来,猛地发现这个空间真的是太大了,再仔细一看竟然是有崇逸的专有铜车。铜车内部锦被床榻一应俱全,应该是有崇逸平日里休息的地方,她登时脸红了,鸠占鹊巢吗?
“请问小一姑娘,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的有崇逸过分的彬彬有礼了些。
笑怡不得不步出隔间来到外面的车厢。打开车门,天光已经明亮,门外的有崇逸看到笑怡的一瞬间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表情,又迅速恢复了一如往常的镇定从容,微微一笑:“我可以进去吗?”
笑怡一愣神,忙不好意思地让开被自己堵着的门。垂下头:“对不起!我……”
有崇逸躬身钻进了铜车,他身材高大一米八多的样子,进门的时候有些局促。烛龙看到有崇逸后翻个眼白,刚要说什么只听有崇逸看着它说道:“我想和小一姑娘单独谈一谈,请这位……呃……”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一条会说人话的蛇和那只会飞翔的小人。
“有什么就说吧!”烛龙倒是速度很快直接窜上了笑怡的手臂,仰起头得意的看着有崇逸。
“去去!”笑怡将烛龙扯了下来,不好意思的冲有崇逸笑笑。又转过身看着烛龙,“你和十一去外面玩一会儿好不好?我……”
“不好。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非奸即……”笑怡将烛龙的喙紧紧按住,生怕再说出什么令她难堪的话来,索性将烛龙打了一个水手结丢出了铜车外面。
有崇逸饶有兴趣地看着笑怡的一举一动,眼神里满是玩味,不动声色的盘腿坐在铜车外间的软榻上。
笑怡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有崇商队从来不带女人出行,她可是彻彻底底破了这个惯例,还编了那么多谎话骗人,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流放,或者说可能会有比流放更狠的招数收拾她?
“坐吧!”有崇逸伸出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笑怡盯着他细长的手指,紧张的坐了下来,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么尴尬的局面。
“你总是喜欢低着头吗?”有崇逸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责备,感觉像是春风三月的温暖。
笑怡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头,这样不同于一般女孩儿家的小动作也是让有崇逸觉得有趣。
“公子……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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