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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情像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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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吸着雷带来的牛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昨晚,回家已经半夜,估计你睡了,所以也没打电话给你。”雷转头看了一眼裳儿:“怎么了?看上去好象很憔悴,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裳儿淡淡一笑,不语,伸手打开了音响。水一般的旋律流淌了出来,time to say goodbye,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阵子疯狂地迷恋外文歌曲,波赛丽的这首歌理当是首选。裳儿忍不住侧过脸去看雷,雷专注的样子,也应该是沉浸在了往日的回忆中。

    泊好车,裳儿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一个三面环山的库堤上。山坡上开满了一丛丛的杜鹃,红的紫的,倒映在湖水的碧波中,凸影成相同的两个自然。站在堤岸上,风掠起她那条藕荷色的纱巾,在雷的眼角飘动,成了一个绝美的剪影。看着如水的人儿,像是孤独的山忽地有了绿色丛林的点缀,雷深情地用双臂从背后环住了她的柔腰,下额抵着她的头心,渐渐游移,用他的脸颊磨蹭着她的鬓角。他感觉裳儿在他怀里轻微的颤栗。

    “裳儿,有没有想我?” 雷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并吻着她圆润完好的耳垂。

    裳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事实她想得更多的是网上的他,那个他像学生时代的雷,风趣、幽默,有才华。而现在的雷除了他的案子就是外出取证,雷也许也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了。她从内心里深深叹着气。

    “对了,裳儿,这次我到南方给你带了一件特别的礼物,你等着我去拿。”说着松开了双臂走向汽车。

    “你看,这是什么。”雷的手中递过一根很普通的枝条,单调的四片碧绿椭圆的叶在枝头展开,白色细碎的花就长在顶端。

    看到那枝条裳儿只觉得一阵的昏晕,她接过树枝喃喃自语似的说:“我知道,它叫流苏,是我一直找寻的树。”

    “啊难道你不想看看真正的流苏吗?”雷对她呵呵一笑。

    “想,但是我宁愿它在我的想象中,现实的它——实在太普通了,真是花如其名。”裳儿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她已经问过很多人了,流苏是怎样的一种花,但是几乎没人知道,昨天她才从他发的图片中认识,流苏原比她想象的要不起眼。她忍不住回忆起昨晚的一切,脑海中凸现他的话:感觉,无比苍茫,感觉,心比天广,感觉,怎能相忘。

    “裳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雷分明看到裳儿脸上滑落一串晶莹的泪水,他双手扳过她的脸,用拇指拭去她的泪水。这张脸仿若古代仕女,眼儿细长,眉儿淡,脸庞充满春日的妩媚,此时却是梨花带泪。

    “没什么,昨晚有人发图片给我告诉我这就是流苏,一种注定是点缀的花。”裳儿深深叹了口气,又接着说:“花儿需要叶片的衬托才完美,它就像我——不能孤立存在没什么品位被宠坏的小女人。”

    雷放开了裳儿,转身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山峰:“感觉,暮色如水,感觉,真情可贵,感觉,感觉能有几回?”雷低吟的声音如猛雷炸裂在裳儿的心中。

    “你你怎么”那分明是昨晚她对他说的话。

    “裳儿,我想找到以前的感觉,想让你知道你是爱我的。”

    “我出差28天,可是我几乎夜夜都伴着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除了工作,我只有你。无论是真实的世界,还是虚拟的网络,你,始终是我的裳儿。”雷一字一句地说着。

    裳儿愣住了——雷居然就是他,他居然就是雷

    雷转身用力扳住了裳儿单薄的双肩,严厉地说:“不要用女孩的矫情说我故意耍你,只有我这个傻男人才会对你这么用心。”

    裳儿几乎是机械式的被雷拥入怀中,她感觉自己张弓搭箭恰恰射中了自己。

    爱情真的是宿命的,与雷相处的五年总是温吞吞,而第一次感觉自己情感越轨,却还是爱上了网上的雷。这一刹她完全理解了雷的所为,是的,只有他才愿意这么用心地对待她。她转而紧紧环住了雷。

    “雷,我们结婚吧。”裳儿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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