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切,他从不是好色之徒,唯独她总让他失去自我控制,他实在是爱惨她了。
“你”恩林无奈了,身体都被他顶撞得有如不属于自己的,却只好尽量把要说的话吐出,她两手捧着他的脸,身子仍被推挤得一晃一动的,声音也被摇得不成音:“不管啊你停好吗?”
“不好。”铁玄轻喙她的唇,身体依然强劲地往她身上抽。送,一点也不妥协。
“你不管如何啊!”又一下太猛烈的一刺,她完全忍不了就大叫了起来,脸红红地迫自己说下去:“我要你活着,一定要活下来我不许你啊我不许你死在任务中答应我!”
“我答应你!”铁玄感到开心,她紧张自己,她不许他死,她也爱着自己的。
他把脸埋在她的胸脯之间,像孩子一样地眷恋着她,低声说:“为了你,我绝不会死。”
恩林忽想起步司令的话铁玄再也不是无牵无挂的战士,他已成了为你而活的男人。
这是好事吗?绝对不好,她的存在只成为他的心理负担
漫漫长夜,二人仿佛要为之后可能不再有的明天而拚命,拚命地把握互相依偎、互相拥有的时刻,铁玄在惧怕自己不能在任务之后回来,恩林却直接地惧怕天亮的时刻,她将要离开,这爱太短暂了,她将此生不忘
铁玄睡熟了却仍一直紧抱她,仿佛预知她要溜走,恩林却轻巧地推开他一直扣住她腰上的大手,没打扰他仍然浓郁的睡意。
天已亮,她要赶上七点的船,离开相非镇,离开他,不留下一丝眷恋,也不要使他困扰。
她留下一张未完成的沾国人工河道地图,在上面写着,留给你,也许对你有用,再见了,夏恩林。
她穿上黑袍,套上白头巾,拿起唯一的行李,一个背包,把门关上,蹑手蹑脚地离开。
坐在小码头上,恩林左顾右盼,心怕船还没到,铁玄就找来了,其实她应该等他出任务时溜的,但她不想骗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眼巴巴地目送他送死去。
看着下了一夜暴雨的天空终于放晴,她的心情却没有因而晴朗起来,反之,她的心好难过,但事情总得了结的,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是错误就要纠正,她已预备回修道院闭门静修,让自己重新整理之后再出发,这是她的计画与盼望。
然而,当船来了,她的眼泪仍然是忍不了,她再三回头,心里盼望可以再看见他,却又怕。
终于,在恩林要上船的一刻,铁玄赶来了。
“站住!”铁玄气急败坏的跑来,一手就抱住她“不许走,我不许你走。”
眼泪滑下来,湿了他的衬衫,她靠在他的怀里默默地哭了好一会,终于仍然是要离别的,她挣脱他的拥抱,猛地给了他一耳光,骂说:“我是圣职者,一位修女,请尊重点。”
“你!”铁玄咆哮起来:“我不许你离开,你已没资格任圣职,你是我的女人!”
二人僵持了好一会,恩林才幽幽地说:“那如果我叫你不要去出任务,不要当军人了,你会听吗?”
“不可能。”铁玄斩钉截铁地说。
“嗯,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不可能,你明白的。”恩林含泪的说,慢慢转过身去,一声低低的再见后,走上船,再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看着船慢慢驶离小码头,铁玄一步步的沿着河道追去,放声地喊:“我会回来的,恩林,你等我,我会去接你,你等我,等我!”
铁玄的声音渐远渐微,终于再也听不见,恩林的泪又开始掉下来。
“夏主教,我从南部回来报告工作,修道院所建的小教堂都没了。”恩林回到位于渥府的修道院,脚步仍未稳地便走向修道院的院长,也是一手把恩林养大的敦母,夏莲笙主教,她含有复杂情绪的泪水缓缓流下,太多话想说,却也不知要从何说了。
“不哭,孩子。”夏主教看见恩林终于回来:心里才安心下来“一直没你的消息,我很担心,感谢神,祂终于把你带回来了。”
“夏主教,我”恩林想起这半年里在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她心里害怕,不知如何说,更不知是否应该说。
说了,夏主教会把自己逐出教会吗?即使主教是自己的教母,但教母同时是主理沾国教会的圣职者啊。
教会是恩林的家,她一千万个不愿意离开,可是,她是应该坦诚认罪的,她有很大的委屈,她没法面对自己的罪,心里负荷太大、太痛苦了。
“孩子,沾国现在的局势如此,小教堂毁了,也不是你所愿的,最紧要的是,你尽了圣职者的责任,对人、对神、对自己都尽了力,你就是神无可指责的好仆人。”夏主教温柔地为她拭泪,母亲般的慈爱充满了神圣的光辉,这更让恩林自惭形秽,眼泪更没法止下来,只能无力的跪了下来,抱着夏主教痛哭失声了。
旁边来了全修道院的十二位修女,都为了恩林终于安然回来而欣然地迎接,却看见这位素来笑得有如春风的小修女竟痛哭了,都不禁惊讶,也为她在外吃的苦而难过得掉泪,安慰之声不绝,恩林又怎不哭得更惨了。
“孩子,你累了,来,让教母好好照顾你。”夏主教心痛着,却也威觉出孩子的泪声有点委屈,于是连扶带拖的把恩林带回房间去。
“教母,教母”房门一关,恩林已抱住夏主教哭得肝肠寸断说:“神会原谅我吗?不要逐我出教会,教母,求你,不要离弃我,不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