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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顺元年七月初五,慕容彦超发乡兵入城,引泗水注濠中,为战守之备;又多以旗帜授诸镇将,今募群盗,剽掠邻境,所在奏其反状。初七,敕沂、密二州不复隶泰宁军。以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昭武节度使曹英为都部署,讨彦超,徐州防御使柴宗谊为副部署,皇城使河内向训为都监,陈州防御使药元福为行营马步都虞候。帝以元福宿将,命英、训无得以军礼见之,二人皆父事之。
同时,南唐发兵五千北渡涟水,以援彦超,遇武宁军阻截,屯驻沐阳。
七月半,静夜,兖州。
“好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慕容彦超瞪大了眼珠,拍着几案气喘如牛。陆飞投靠柴宗谊的事他早有预感,却没想到这贼子竟打着自己的旗号袭扰附近州县,此举逼得自己不反也得反了。只是事到如今,他很怀疑自己已成为有史以来最失败的造反者。由于变起仓促,他还来不及准备,那些受袭的州府就开始反攻了,尤其是武宁军,那陆飞刚一举兵,敌将满熊就裹挟着几千人(中间有不少河贼)浩浩荡荡地杀奔兖州,恐怕这时候柴宗谊还在给郭威写哭诉的奏章。
若只有几千武宁军也就罢了,谁曾想陈州药元福也来得极快,禁军还没起身,陈州兵也潜伏在兖州城外了。向来造反都是抢了先机,初期怎么说都是进攻为主,谁曾想他慕容彦超却一开始就被动挨打,泰宁军扯旗的同时便困守在了兖州城内。说起来只怨陆飞,慕容彦超通过这个贼酋招集了大约两千绿林豪杰进入兖州,可是陆飞这一叛变顿时让慕容彦超觉得这帮黑社会靠不住,只好尽力召集城外乡兵入城,这样一来就平白让武宁军和陈州兵长驱直入。
本来,慕容彦超算是埋伏在大周的定时炸弹,对于北汉刘崇来说,兖州变起应该能影响到晋州守军的士气,谁曾想这家伙刚一起兵就被团团围住,反而激发了晋州戍卒的士气,北汉军在晋州城下已攻打一月有余,毫无斩获,而契丹人一如既往的打酱油,吊在阵中绝不参与攻城,而王峻的援军就像一把刀悬在刘崇的心头,此时晋州战事对于北汉来说实际上已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没有为晋州方面造成影响,慕容彦超就只有指望南唐的响应,可是唐军真真不堪一击,与武宁军打了一个遭遇战后便像没头苍蝇一般钻进了沐阳县城,此城虽是海州大县,无奈海州之于大周与南唐都是真空地带,屯守无疑入瓮之举。而此时南唐重兵陷在湖南战火中,说不定都无暇顾及这支北上的孤军,更何谈支援慕容彦超,所以起兵不过十日,慕容彦超已成困兽。
“把城里所有的青壮都押去筑墙,民屋能拆的都拆了!”慕容彦超指着都押郑麟的鼻子狂叫,内心却在感叹,死局啊死局,原打算看晋州的风向再做打算,却没想到被个水贼阴了,或者说被徐州城那个小孩子给阴了。
“主公大可放心城防,经年加固且已征发民夫,敌军一时也难耐我何。”郑麟抹着汗水回答,其实城防方面还没有压力,由于朝廷派遣的禁军还没就位,陈州兵和武宁军都只是围而不攻,虽然战事已经爆发了十日有余,但泰宁军除了几次试探性的突围,双方还没有交手。看武宁军的旗号杂乱,虽有五千余众,但大多是裹挟的贼寇,陈州兵也不过两千余人,不过万人之数想要硬攻兖州是不可能的,明眼人都能看到这是个逃跑的机会,硬马硬桥地突围出去,投奔北汉是唯一出路,若是等到禁军到来,想跑就难了。
郑麟看到了此点,慕容彦超当然也明白,然而两人都心照不宣一般闭口不谈突围之事。为何?五代的兵痞厉害呀!在当初郭威起兵的时候,慕容彦超就损失了一批士卒,这一年多来的尽力扩军让泰宁军的战力在原先的低水准上又降了几个台阶。这都不用提了,更倒霉的是,虽然原先泰宁军的忠诚度就不怎么靠谱,但现在这支七成由流氓无产阶级组成的军队根本没有忠诚可言,一个个都是见不到饷就走不动道的主。
“事发之时就该撒丫子跑啊。”慕容彦超心中有些懊悔,不该发乡兵入城,战事刚起之时就该率自己的牙兵突围而出,边跑边收拢北面的乡兵流民,要是如此,此刻也该在晋州与刘崇会师了,虽说这样一来在北汉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但总好过在此间等死,早知如此,当初还试探性突围个屁啊,结果惹来一身骚。
“士卒又在闹饷了。”郑麟还是憋不住了,他慕容彦超把牙兵攥在手里好吃好喝供着,把乡兵都丢给自己照顾,可他又怎生照顾得过来,这些青皮,平时当自己是佛爷一样,有口吃的就欢天喜地,可如今打起仗了就个个变成债主面孔,平常在城外驻扎倒也无事,只是今朝都进城了,看着牙兵们吃香喝辣,哪有不眼馋的,这会子还能弹压,但郑麟只觉得自己坐在火山口上,真个起了兵变,慕容彦超至少有牙兵佑护,自己多半会被撕成碎片。更可气的是,白养活了两千绿林大盗,慕容彦超也不指派差使,只这般耗费粮食实在难以持久。
“又要钱?他娘的,城破了命都没了,要那么多钱干啥!”慕容彦超跳脚,其实兖州城内粮食还很充裕,可士卒要金银他又哪囤积了那许多。
郑麟闻言却只能苦笑。他慕容彦超是军头自然这般想,但那些流氓无产者对打仗就跟打临工的态度一样,到时候战败了投降了账,总之抓进兜里的黄白物才是实在的东西。
此理慕容彦超又何尝不知,骂骂咧咧发完牢骚后只能摊手问:“真没了?再问阎弘鲁要!”
“阎弘鲁的家底都露了。”郑麟硬着头皮道,心里直发凉,只觉当初揣了反意时想的太美妙了,这才过了十几天,军需就开始紧张,慕容彦超直道被那陆飞阴了打了个措手不及,可就算是他突然起兵,就如现在这般无组织无计划地乱来,一样也是撑不过去。
“露了?放屁,定然私藏的还有,都关了这些天了,他们家里人连一点进账都没有么?”慕容彦超气急败坏地干吼,战事初起他就开始搜刮士人百姓的资财,只是兖州城里穷鬼占多数,有点钱的大户都差不多刮干净了,现在只剩下阎弘鲁了,“告诉他家里人,把所有值钱的物事都拿出来,阎弘鲁他爹是澶州的节度副使,爷有的是理由杀他。”
“端的是难了,属下那日抓人时眼见那姓阎的跟家中姬妾叩拜求悉出所有救其死,却也再是没有了!”郑麟的为人还算厚道,与阎弘鲁也有些交情,此刻忍不住求情道:“今日阎氏的乳母从泥里扒出一副金镯子,估计已是阎家仅有之物,主公还是把阎弘鲁放了吧。”
“放屁,区区奶妈都有金子,其所匿必多,也罢,爷也懒得在搜,把阎氏夫妻推到街口斩了吧,不杀个把人,那些兵都忘了爷还活着!”慕容彦超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郑麟却悔恨万分,不提此事那阎弘鲁未必会死,自己竟害了他,只是此刻他哪敢再说,连日来慕容彦超喜怒无常,惹急了把自己一并杀了也保不齐,至少自己在打理乡兵的军资,杀了他也算为乡兵卖好。
“荒唐,真个荒唐。”此时一个中年文士推门而入,一腔愤懑,却是节度判官崔周度。虽然他文字彬彬,然面相稍显刻薄,正气凌然之际也颇具凶相,竟指着慕容彦超的鼻子大骂。慕容彦超被他气势所制,一时没有反应,只愕然相望,侍立在一旁的郑麟惶急拉了他一把,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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