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庸质疑,强硬和强悍是种力量。达到王侯将相的兵强马壮者,是一种力量的象征;枪杆里的政权也是通过强力的手段夺取的。当今世界美国凭借其雄厚的经济和军事实力,推行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伊拉克不听话就打字当头。我国进行经济建设,为实现民族的而伟大的复兴,也是充实国力的过程。这些都是强大就是力量的表现。
然而除了直接的强大就是力量外,还有一种力量蕴藏在柔弱之中。姑且叫柔弱的伟力吧。
中国古代的哲人通过形象的比喻生动说明柔弱的力量。比如人皆有的舌头和牙齿,牙齿对任何东西都是尤其是硬的食品都是迎头直上的,喜欢战斗,而舌头温柔低调,只不过卷几下而已;所以我们看老人一般是牙齿掉了而非舌头断了。再如山中的树,弯的千年,直的被砍。这说明了过于表现和过于强大往往遭遇祸害。
柔弱中蕴藏着伟力,应该符合辩证法原理的。柔弱和伟力是对立的,不相容的,可同时在特定的情况下,是能够相互转化的。我们常常讲刚柔相济,柔可克刚,所以柔弱并非总是脆弱,总是被人放弃的。我记得孩时一个游戏,就是用做一些手势如握住的拳头就是锤子、只伸出食指和中指表示剪刀以及伸开五指表示布匹来比大小。因为锤子可以锤坏剪刀,剪刀可以剪破布匹,而布匹可以包住锤子,所以锤子赢剪刀,剪刀赢布匹,布匹赢锤子。且不论其他,我们只看柔软的布匹赢坚硬的锤子,显而易见布匹貌似柔弱中是包含着力量的。
我们常说水滴石穿。水无形,是没有力量的,它可以随着形状而变化,没有己见,可谓随波逐流。然而滴水可以穿石。这说明了柔弱的力量可以慢慢积聚,最终达到伟力的效果。当然绳锯木断也是同样的道理。
似乎在有些场合柔弱还有意想不到的妙处。现在有人说女性要有经济实力才会幸福,才会在家庭中有地位。不过有很多女强人并不幸福。因为有时在家庭生活中互相体贴互相尊重可能会达到更好的效果。记得我大学有位老师说当他爱人强迫他做,某事他就耍强脾气偏偏不去,反而爱人撒娇似的说他乐意去的。当我们有些矛盾和争议,一味的争斗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我们试着易地以处多考虑别人,多做自我批评,往往容易形成共识。我们可能碰到的情况,也许因为其他原因,你在车上踩了别人的脚跟,说句对不起就一般可以解决问题,如果大家都以为自己有理,就有可能大打出手造成比较严重的后果。
比较普遍的现象也说明了这一点。我们不是说要关心弱势群体吗?可我们不会说要关注强势群体。你看看我们为什么施舍给乞丐呢,就是因为他是弱者。有人说最怕女人的眼泪,因为女人的眼泪需要你尽可能地考虑她啊,给自己思考问题和处理事物带来了一些限制。所以弱者是容易唤起同情的,也可以带来一定的力量。
我国的传统美德谦虚。我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我认为谦虚的好处至少有两点:一是人有挣强好胜之心,都不喜欢看到比自己强的人,看到比自己弱的人就高兴,谦虚容易获得帮助。我们有人说老子天下第一,很少听说小子天下倒数第一。第二世界能人如云,如果你自以为是碰到行家就可能出洋相了。我记得我们那里插田插直竖,要选第一个插的,很多人会插的人表面都说不会插,推辞别人领先,如果觉得你自己还不错当了第一个,后面的人就追赶上来。所以谦虚可以避免受人攻击。在中国这种不崇尚自我表现的文化中,无论你是道德修养高出自内心去谦虚,还是看重谦虚的功利,都应该谦虚。谦虚一般人是降低自己,以低调的姿态,也就是柔弱去满足别人的自尊,然后达到自己的目的。谦虚中蕴藏无比的力量。
我想如果硬说道家的思想是从无为达到有为的话,我想从柔弱中追寻它伟力也是其中有为的一个方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