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我有些话,想单独同晓骁说,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岑明远看着穆溪的眼眸,说得非常认真。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征求的语气同穆溪说话,若是换做以前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命令穆溪离开。
穆溪点头。知道晓骁就要离开了,岑明远应该还有些话,是要单独同她说的。
她放心晓骁,也放心岑明远。因为他们都有自己彼此需要保护的人和事。
“你要同我说什么事情,至于将穆溪都给支走吗?”晓骁干笑了两声,她不是怕岑明远,只是这个男人的气场过于强大,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才好,而且她刚刚还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虽然岑明远已经说自己不在乎了,可是他可能不在乎吗?
“你还不过来,再担心什么事情呢?”岑明远懒懒地看着晓骁,比之于晓骁的紧张,岑明远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淡定来形容了。
“你不过来的话,那就只能我过去了。”岑明远见得晓骁没有动静,于是推动着自己的轮椅到了晓骁的面前,“好了,说说吧,你都有什么样的觉悟了,竟然敢那样算计我。”
“喂,你不是说你不介意了吗?”晓骁一脸可怜地看着岑明远,“你可是个男人,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呢?这真让我失望呀。”一边说还一边往后退了好几步,寻思着这后面是护城河,岑明远不会游泳,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去里面躲躲。只是这样有些丢人了。但丢人比丢性命要好太多了。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晓骁就往护城河的方向退了半步,大抵是看出了她的用意,岑明远冷哼一声,“你若敢跳下去,我就敢同你一块跳下去,我看你到时候救我不救我。救我一条死路,不救我,死路一条。”
晓骁十分无奈地看了岑明远一眼,她知道他一向不讲道理,但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听他刚刚那话的意思,仿佛是打算直接将自己给秒杀了一般。扯了扯嘴角,“我不下水还不成吗?我们有事情在岸上说。你不打算要我性命吧。”
“我要你性命做什么?”岑明远轻笑,晓骁的想象力很丰富,而且逗逗她,感觉也挺好玩的。
“我想给你看样东西。”岑明远突然换了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晓骁点头,如果他只是打算让自己看样东西的话,这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岑明远到底会给自己看什么东西了。老实说呢,她隐隐还有些期待。
“这样东西就是……”岑明远突然将自己的上衣解开,晓骁往后退了两步,这个男人,打算做什么。
他怎么突然就宽衣解带了呢?
虽然现在的岑明远有些虚弱,但晓骁知道,倘若真的交手,她一定不是岑明远的对手,武功尚且不说,单是在功力上就已经输了好大一劫,因为她从心底畏惧岑明远,就算他现在是什么都没有做,她也想离得远远的。
“你,你要做什么?你住手,我……我不会对你有想法的。”晓骁已经退到无论可退的地步了,再往后一步,真的要跌入护城河里了。她之前虽然有过这样的打算,但是已经被岑明远揭穿了,她故技重施的难度也就大了。只能干笑了两声,“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给你看样东西。”岑明远已经将自己的上衣脱去,露在外面的胸肌上,有一道很长很深的刀疤,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隐隐还是可以看到里面的白骨。晓骁咋舌,那一刀绝对是奔着岑明远的性命去的。
“砍我这刀的,是一个女人。”岑明远舒了口气,“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岑国的皇后。她一刀划过我胸膛的时候,我们上一刻还在欢爱。”
岑明远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平静,仿佛已经从那段阴影中走了出来。“我要送你一句话。世间负心汉,皆是当年真心人。”
嗯?晓骁疑惑地看着岑明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句话送给自己。却听得岑明远继续说,“当年有一位道长将这句话送给了我,我不以为然,然后就被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所伤。而前日,那道长过来,见了你之后,也说了同样的话。”
晓骁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你,你是说,慕容垂有一日会负了我?”
她惊诧自己的这个结论,他怎么可能负了自己。
“你信,则在。不信,则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