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销毁。”
“……是这样啊。”薇欧拉将信将疑的点点头。
林有德继续说:“除此之外,有些商品可能因为供需关系问题而被废弃,在市场需求远远大于供应的时候,商品的价格就会走高,资本家在暴利面前,会一窝蜂的开始生产这种商品,然后他们的行动让市场供需突然逆转,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资本家赔本销售商品,也会有相当一部分过剩商品根本卖不掉,只能处理。”
“那么,这些人正在倒的属于哪一种呢?”
林有德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哪里知道属于哪一种啊,他连正在倒进运河里的是啥都看不清楚呢。
薇欧拉看着林有德的脸,微微皱起眉头问:“你不知道对吗?”
“是的,我不知道。”林有德非常坦白的承认,“我个人猜测应该是前一种。”
这时候刚刚进入包厢的中年眼镜山羊胡绅士轻轻鼓掌,赞叹道:“你的见解相当有意思,刚刚我无视了您的存在,现在我希望您能接受我的歉意。”
“不客气,”林有德对中年绅士笑笑,无视了他伸过来的手,“我已经习惯被自诩文明人的家伙无视和看不起了。”
于是中年绅士的表情变得相当的有趣,那三撇山羊胡因为激动而轻轻抽搐着。
薇欧拉完全没理会车厢里发生的事情,她再次拉了拉林有德的衣服:“我看清楚他们倒的是什么了,那些都是清洗干净的牛肚和腌制好的火腿!”
林有德不由得皱眉,在原来的世界他听过一个不知真假的段子:一战的时候德国的齐柏林飞艇气囊使用牛身上的皮子制作,为了满足建造飞艇的需求,整个德国的老百姓在一战的时候就没见过香肠和牛肚。
虽然不知道这个段子的真假,但林有德很清楚一战的时候德国肉制品供应有多么紧张,而到了二战前这种状况也没能得到彻底的解决。
现在资本家竟然把火腿和牛肚往运河里倾倒,尽管只有几卡车的量,和美国当年往河里倒牛奶的规模没得比,但这仍然说明德国的经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林有德从列车包厢门后面的袋子里抽出今天的报纸,飞快的浏览了一遍各版的标题,结果只看见一片********的报道——看起来新闻记者不管哪个时空都一个尿性:谁给钱为谁说话。
林有德丢下报纸,拉了下薇欧拉的肩膀,然后用拉丁文问她:“马克换成黄金了吗?”
“我出发前专门让人拍电报去催这事了。”薇欧拉也用拉丁文回答林有德,而坐在两人对面那位看起来受过一定教育的中年绅士却一脸茫然,看来他听不懂拉丁文。
“怎么了?”薇欧拉关切的反问林有德,她的目光扫过被林有德丢在椅子上的报纸的头版,脸上的疑惑却更深了。
“可能雪崩来得会比我们预料的更早。”林有德再次看向窗外,刚刚倾倒货物的卡车早已看不见,只有水面上依稀能看到的零散“杂物”能证明林有德他们刚刚所见并非幻觉,“资本家开始这样处理货物,说明期货已经完蛋了,我不知道现在期货交易所的情况,不过我估计已经一片混乱。投机商们大概在考虑如何降低损失,但他们最终会发现,不管怎么弄他们的财富都会飞快的缩水。”
林有德摇摇头接着说:“当然应该有少数选择做空单的家伙会笑得很开心,但大部分人在几个月前应该都不会预料到各类商品的价格会一起下跌。”
薇欧拉也一副明白了的模样,她接着林有德的话头说:“接下来就是银行了,对吗?银行贷款给投机商进行期货交易,投机商的财富却蒸发了,所以银行收不回他们的钱。”
“更糟糕的是,用来抵债的期货交易合约也会变得分文不值。”林有德补充道。
“这样啊……我们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对于薇欧拉突如其来的问题,林有德一时没有准备,所以愣了一下才反问:“做点什么?”
“没错,这种时候不是浑水摸鱼的好机会么?别看我这样,我手里的马克还是蛮多的哦。”
林有德十分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他这文科生为了凑学分选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金融和经济学课程,可是这种选修课不会讲太专业,他知道大概的原理,拿来唬人还不错——尤其是在金融和经济学理论比林有德生活的年代落后七十年的现在。可要他实际操作那可太难为他了。
就在林有德犯难的当儿,坐在对面的中年绅士忽然用拉丁语说:“如果你们想要趁乱赚一把的话,我这里有个建议,不知道你们感兴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