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人命的,但又没有药物可治。唯一的办法就是多休息,吃些镇定止疼的药物,待疼痛过去后,一切又会如同往常,毋需担心。只是疼痛期间不适宜劳累奔波!”
柳云风及欧阳羽纶听得讶异极了,两人面面相觎。世间有这种病症?小丁也未免太可怜,除了家世堪怜外,还患有这种罕见病症,更无药可医!
“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客栈。”欧阳羽纶下着结论。
“我去请船家尽速回航!”柳云风放下话便飞也似的离开。
魏芊芊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影像在她脑海逐渐清晰,她了然于心地露出笑靥。
厢房内,魏芊芊坐于床榻前,以温湿的毛巾来回地拭着丁柔的额头。她开口询问:“姐姐,为何你要隐瞒身分呢?”
丁柔一听芊芊唤她姐姐,慌忙起身捂住芊芊的嘴,探头看向房门外可有人。
魏芊芊嘴角噙着笑。“别看了,我遣他们两人去抓药,没这么快回来。姐姐还是赶紧躺下,身子要紧。”
“抓什么药?”丁柔急问,不会泄底了吧?
“姐姐莫担心,只是平常镇定止痛的药草,姐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魏芊芊仔细地瞧着丁柔。她若换回女装,必是一位绝色佳人。
丁柔哀怨地看了芊芊一眼,委屈的说:“没办法呀!自小爹就把我当男儿般养,我都已经快忘了自己是个女人,就除了每个月的这个时候!况且我与你的情况不同,你是名门闺秀,与两位爷地位相当,你们可以是朋友,但我不一样,我是云风爷买来的,他们若知道我是个女人,肯定不愿带我一起上路,或许会送我回家也说不定,云风爷就曾这么说过。那我岂不是更可怜了,回去又让爹爹再卖一次,谁知道这回又会卖给什么样的人家?倒不如就这样跟着云风爷,日子反而安稳许多。”她解嘲地说着,眼里是不经意的哀怨。
魏芊芊听着丁柔的话,泪水蓄满眼眶。原来她的身世不是骗人的,这是怎般的心情?想想自己从来就不曾为衣食烦心,怎能体会丁柔的处境,她从来都不知道,世上居然还会有贩卖自己女儿的人!
她安慰丁柔:“姐姐,依我看云风及羽纶倘若知道你是女儿身,也绝不会再将你送回去,你大可放宽心。”她原本想点破云风的心意,继而想想,这事且留他们两人自行处理,她不必多言。
芊芊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叫得丁柔面红耳赤起来。“芊芊,这声姐姐我承受不起。我姓丁单名一个柔,可是从没人这么叫过我,就连我家人也喊我小丁。
偷偷的告诉你,其实我挺喜欢这个名字,听说这还是村长为我取的。要不这样好了,私底下你就喊我丁柔好不好?还有一个请求,千万别把我是女孩儿这件事告诉云风爷,我不想冒这个险,求求你。”丁柔恳求地望着芋芋,直到芊芊点头应允,她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
“那么私底下我喊你柔儿,你就叫我竿儿,可好?”忆起初次见面时,她就认为这位小扮好相处。一段时日下来,她也不排斥她总绕着自己打转。对于她,她从未细想男女授受不亲这事,原以为是因为小扮年少,如今才知那是姐妹般的情谊,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丁柔好满足。家中虽然有六位姐姐,可没一个喊过她柔儿。柔儿,真好听的名字,她满足地咧嘴而笑。“嗯!”她用力地点头,为这份友谊满心喜悦。
夜半时分,柳云风翻覆难眠,心中挂念着丁柔。不知现在小丁的胃还疼不疼?
想着想着,便起身往丁柔房里探询。
来到丁柔房门口,便听见丁柔咿咿呀呀的呻吟声,他赶忙推门进房。
“小丁?”柳云风走近床沿,惊惶地瞧着床上的人儿。
丁柔躺在那儿,脸色苍白,额问冒着冷汗,双眼紧闭,眉间因疼痛而打结,下意识地紧咬发白的唇齿,偶尔由齿缝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向。他伸手按了一下丁柔的额头,因丁柔额间的热度而骇惧地收回手。糟了,三更半夜去哪里找大夫?这可怎么办好?
柳云风赶紧取来凉水为丁柔冰敷,他来回地擦拭她的脸颊,但仍不见丁柔解热,她额头上仍不断地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心急如焚,他的煎熬不亚于她。他在房中来回踱步,慌乱的脚步声并着丁柔的呻吟声,扰乱他的心绪。一向待人处事冷然的他,再也止不住心头窜起的害怕。是了,他怕极了就此失去她。
再一次走近床榻,他看着丁柔密密实实包里着的身驱,一定是穿得太厚了。
他开始动手解开她的衣物。当柳云风一层一层解下丁柔身上的衣物时,眉头再次蹙起。哪有人这么穿衣衫的,这一层又一层的包里是什么?难怪她的汗水不断冒出。
陡然间,柳云风像被针扎到手似的急甩开手,吓退了一大步后便整个人呆住。
“怎么会”突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万万没想到小丁竟是这个发现令他惊喜交加,一时间心情无法平复,他来回在房里踱步怎么会?
怎么可能?小丁竟是位姑娘!
自与小丁相识以来,这段日子里的相处、片片段段的回忆、对小丁所产生的莫名情绦,如今都有了最好的解答。原来并非自己病了,而是本能的嗅觉早已嗅出小丁是位姑娘,并且早已深刻地爱上了她!
柳云风挨近床榻坐下,看着沉睡中美丽的脸庞。此时她凌乱的发散在枕上,身子因他的解衫而露出一小撮春色。洁白如玉的肌肤在白色亵衣下,一点都不吝啬地展现它的美好。他心跳加剧,身下传来的紧绷令他血脉债张。听着她因身体的不适偶发一两声呻吟,他握紧拳头提醒着自己,不该在此时存着非分之想。
按捺住身下的冲动以及欲奔腾而出的**,他继续为床榻上的人儿擦拭身子。
纵使有排山倒海而来的**,他也不该在此时失了礼节。
在眼前的是曾在日夜困扰着他的人儿,谁能料到如今竟化身为姑娘。是为补偿他多日来的相思之情吗?但她心中又是怎生地想法?
在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曾有那么几次,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欲轻抚这俏脸蛋的欲望。只因怕他的举动吓坏了她,而强制收敛心性。他如此的小心翼翼,只怕引来不必要的误解,但万万没想到,这个无时无刻不影向他喜怒的人儿,到头来竟是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柳云风微颤的手轻抚上她柔软的脸庞,手指划过如柳的眉梢,来到弯翘的睫毛,顺着直挺的鼻梁,轻碰柔嫩的双唇。他闭上眼,感受着来自指间的悸动,心头的鼓动似乎即将跳出胸口。他又瞥见她胸前那一小块春色,他的心跳极快,双手微微冒汗。他心荡神驰,却不得不强压下来,身下陡然传来一阵轻颤,他一凛,慌忙站起。
“好热我好热水,我要水”床上的人儿陡然发出声响。
“小丁?”丁柔的呼唤再次将他拉回床榻。“水来了。”他将一杯温水缓缓喂入丁柔口中,眼眸里蓄满深情。
水一下肚,丁柔清醒了些。她眯起眼睛,怀疑地看着眼前的柳云风,呐呐地自言自语:“我生病了吗?还是眼花了?我竟然以为爷就坐
在我的床前。”
“你是病了,但没有眼花。现在感觉舒服些了吗?”柳云风面有担忧之色。
“真是爷!”丁柔惊坐起,不相信地伸手触摸柳雪风脸颊,想藉以确定其真实性。不料却被他反握住柔荑,紧握着不放。
他的力道令丁柔受惊,急缩回手。柳云风却加重力道,更加紧握不放。他将她的柔荑贴放在心口上,万分怜惜地说:“感觉舒服些了吗?现在是大半夜,没法去请大夫,只能先以冷敷降低你身上的热度,待天一亮,我便立即去请来大夫为你诊治。”
丁柔以为自己看错了,云风爷眼里竟盛满着爱恋?她满心疑窦地盯着他瞧,是哪里出状况了吗?为什么云风爷表现得这样古怪!
她纳闷地看看爷,又瞧瞧自己。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她差点滚下床榻,还好有柳云风及时将她扶着。
“爷爷看见了吗?”丁柔嗫嚅地说不出话。脸红得抬不起来,连呼吸都给忘了,憋着气等待着那羞人的答案。脸上的红潮一路来到胸前,那一小块隐隐约约的春光,如今遍布着红色的斑点,看来更加引人遐思。
柳云风的呼吸急促,才刚平缓的情绪此时又蠢蠢欲动。他别开眼远离床边,不希望吓着了她。他克制住欲火的侵蚀稳住身下的不适。“我什么也没看见,如果你指的是衣服内的景观。”声音是低沉而沙哑的。
“可爷你那我我的衣服怎么会?爷爷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丁柔急得都快哭了,当然不是因为云风爷看去了她的身子,而是担忧着这是不是表示她再也不能跟着他。
她哀怨地看着十尺以外的柳云风,瞧他逃离得有多远!她咬着下唇,作一个深呼吸,该来的总是要来。“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她泫然欲泣,悲伤着将来没有云风爷的日子肯定是很难过的!
柳云风不解她的反应,难道让他发现她是女儿身,有这么难以接受?莫非莫非她早已心有所属?他为这个想法而嫉妒。眯起眼,他重新打量她。“为什么要骗我?”这句话是由齿间迸出。
丁柔完全误解他的反应,她为眼前的状况懊恼不已。
“你怎么会到我的房间呢?”她好懊恼自己如果不是睡那么熟就好了。看来现在已经没法补救了。
柳云风误以为她在怪罪他不该冒犯她,他的心刹那间变得冰冷。“真是对不住,冒犯了。”他不想多作解释,反正无益。
丁柔哭丧着一张脸。她发现床边的盥洗用具,以及身旁退热用的手巾,看来她是发了高烧才会引来爷,真是痛恨死她的身子了。她呐呐地开口:“昨晚爷若不管我就好了,我是宁可病死,也不想让爷知道真相。不过现在说这些全都无济于事。”她心里再补上一句:反正都要与爷分开,说什么也来不及补救了!
柳云风蹙着眉,盯着丁柔表情的变化,听丁柔无奈的话语,当下整颗心都冻结了!看来一切都是他”厢情愿,原来她心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之所以刻意隐瞒身分,也只是为了避开他的骚扰罢了。她说宁可病死,也不愿让他知道真相呀!
痛心、难堪、嫉妒一一袭来,他承受着万蚁钻心之痛。他握紧拳头,指尖掐入手心,手心传来微微的温热。他不能再留下了,紧闭着眼,想断绝心中所念。强忍心头的疼痛,再一次爱恋地看向她。“你刚退烧,需要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说罢便旋身兀自离去。
丁柔温热的眼眸盯着房门,久久无法移开视线。直到泪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直到胸前已潮湿了一大片,直到眼眸酸涩不已,直到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
早已明白的不是吗?为何到头来还是这般难受?难道在心底仍希冀着什么?云风爷之所以会对自己好,也只不过是同情、可怜罢了!这会儿一旦明白自己是位姑娘,就急着躲开了不是吗?
她悲伤地想着,与云风爷相处的时日不多了!
她不甘心呵!但不甘心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