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婆家时我已经汗流浃背,衣服可以直接拧出水来了。
桃子一直跟着我,最后像门神似的悄无声息地抱着公鸡往房门口一站,不说话也不眨眼,木然地瞪着前方的虚空,面无表情很吓人,只有呼吸能证明她还是个活人。
我暂时没工夫管她,赶紧把床底下的木盒子拿出来烧。
点着后,火里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呲啦声,很像烤肉声,香味也极其相似。
巴掌大的盒子居然烧了一个多小时,木炭里果然藏了一个弹珠大的黝黑珠子,刚才明明在火里烤了那么久,它却通体冰凉。
我刚想吞下去,转念一想,当时跟我说话的真是九渊吗?
就算是他,我真的该信他?
就在我犹豫之际,突然有只无形的手直接把珠子塞进了我嘴里。
“九”名字还没喊出口,我的嘴巴就被堵住了。虽然我很感激九渊刚才在树林里救了我,可我真的不喜欢被他碰,他每次都很粗暴,一点柔情都谈不上,我对滚床单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被拖到床上时,我下意识地想把枕头下的血玉摸出来。
直到我突然瞥到一根胡萝卜,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确实是九渊。
我似乎已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明明知道九渊在吸我精气,可某种程度上却还是心甘情愿被他吸。
吞进身体的珠子随着九渊的运动在我肠胃里不断地蠕动、融化,一股寒气正迅速地往我四肢百骸里扩散
明明被九渊吸了一个多小时的精气,可我被音吵醒时却觉得精力充沛了不少。
九渊不在,郭沐霖也不在,桃子已经走了。
经历了心惊胆战的一夜,我总感觉身体不太对劲,想事情时脑子会慢一拍。
我把柴叔的树枝藏好后,赶紧下楼看情况。
消失了一夜的婆婆,此时正跟没事人一样跪在灵堂里烧纸。我一走近,低着头的她立马斜眼瞪我,眼神极其怨毒,看得我头皮发麻。
柴叔不在音队伍中,我帮忙准备早饭时,听到音里有人议论,说我这个儿媳太不像话,夜里居然只留婆婆一个老人家守灵。
我很不痛快,却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我们这里有人去世的话,一般都是第三天火化下葬。
可婆婆非但不同意火化,今天才第二天就急匆匆地张罗起下葬的事来。
“郭沐霖呢?”昨晚有很多事我都没有来得及问,现在我稍微一使力就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犯恶心,不知道跟吃进去的珠子有没有关系。我想找九渊问清楚,可棺木抬到郭家坟地时也没见到郭沐霖的人影。
入土后亲属在坟前烧纸钱,亲戚轮流磕个头这场丧事就算结束了。
可婆婆居然在此时开始哭嚎“老头子你走得太急啊,呜呜呜你说有人克你,怎么也不说清楚就走了呢!”
不对劲,她想诬陷我命硬克人?
她哭着哭着突然扑到了坟头上,一边用手扒土一边撕心裂肺地叫着“老头子你出来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在克你!”
我心里“咯噔”了下,她暗示的太明显了!
人群里果然有人开始议论,从我们青家“行骗”开始说起,没几分钟就直接把我打入了扫把星的行列。
柴叔跟郭沐霖都不在,所以就算我把昨晚的事情当着大伙的面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毕竟棺木已经入土,谁会同意把棺木挖出来验证!
我忍着惊恐想扶婆婆回家,可我刚碰到她,老太太居然顺势往与我相反的方向倒去,乍看就被我推倒的!
她把眼珠子瞪得老大,踢蹬着双脚往后直推,白着脸指向我“你、你别过来!不要带我走,你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