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目视鲁达良久,随即起身低诵佛号,说道:“真情真性,佛门有缘,此人心性刚直,纯朴自然,虽然时下凶顽,命中驳杂,但久后却得清净,正果非凡,你等皆不如他,不必再言,即去准备,于他剃度。”
智真长老在院中素有威信,既已发话,他人不敢再有异议,便都自去准备仪程,由智真长老亲自为鲁达剃度。
智真长老为鲁达剃去头发胡须,手抚鲁达头顶,口中轻声诵道:“灵光一点,价值千金,佛法广大,赐名智深。”
智真长老为鲁达赐了法号,从此鲁达再不是鲁达,而是佛门智深了。
鲁智深受戒已完,郝默便将带来的礼物分发给院中僧众,也为鲁智深留下足够银两,以为在院中用度,又再三叮嘱鲁智深诸般院中需要注意之事,才与诸位长老告辞下山。
自此鲁智深便在五台山文殊院出家,而郝默则回到雁门又等了一段时日,打听得鲁智深在文殊院中相安无事,才接了金家父女,取路赶赴梁山,在途中又非只一日,终在此时回到了小王庄。
郝默讲完了诸般经过,堂上众人却都已经听得呆了,谁也想不到鲁达最后竟然出家当了和尚。
当然只有王伦不觉得奇怪,只是好笑鲁智深出家竟然还和自己扯上了关系,同时也是没想到这个日常沉默寡言的郝默竟然会有这份心智。
而小舞与史进则齐声问道:“你当真把鲁大哥送去当了和尚?”
郝默嗯了一声,又不再言语。
“那你怎么不将鲁大哥一同带到梁山来?”小舞双追问道。
“未得大头领命令,小的岂敢胡乱作主。”郝默面不改色,理直气壮。
小舞看着郝默不卑不亢的样子,气得直翻白眼,却也拿他没法。
郝默讲完这几个月的过往经历之后,便又坐在椅子上,再不说话。
而王伦此时也早已明白了萍儿当日派出郝默去寻金翠莲的心意,萍儿只凭自己多看了金翠莲一眼,便认为自己已经看中了金翠莲,当即便让郝默不远千里地将金翠莲找来并带到自己身边。
王伦有些哭笑不得,王伦也自认为自己还不是个好色之徒,当时只是觉得金翠莲长得很像自己的初恋女友,便多看了那么一会儿,哪想到竟然会让萍儿动了这许多心思。
王伦在心中叹气,真不知该怎么说这个萍儿,是该说她善解人意呢,还是应该说她太有心机,让王伦这个由未来世界穿越来的人实在有些无法理解。
王伦看了一眼萍儿,又摇了摇头,意思是我并无此意,你这又是何必。
萍儿嘴角一笑,也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事由我作主,你不要管。
王伦素知萍儿的禀性,萍儿虽然向来柔顺,可是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便决不悔改,任谁劝说也是无用。
王伦见萍儿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反对,自己虽然不好色,但这金翠莲却实在是太象自己的初恋女友,如能就此将金翠莲留在自己身边,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萍儿见王伦不再说话,便向金翠莲道:“翠莲妹妹,没有事前向你说明缘由,便冒昧将你接来,还望你不要怪罪。”
“不敢。”金翠莲连忙起身说道。
萍儿又道:“此次将你接来,并无他意,只是觉得世事多艰,你们父女孤苦无依,如此在外漂泊,总不是长久之计,如若再是遇到郑屠之流,难免又要受害。
所以我有意为你与王庄主做个媒,王庄主你是见过的,我也不用多说,是素有威望的,你若是肯嫁过来,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你的老父亲也可得以颐养天年,我觉得是美事一件,不知你可愿意?”
金翠莲也是个冰雪聪明之人,自从随郝默进了小王庄,便一路留心观察,再等见到王伦与萍儿等人,就已经明白郝默所说的那什么王员外,其实就是当初在渭州酒楼上见过的那位看着自己发愣的王公子。
在渭州之时虽然不明白这王公子为何看自己看得入神,但当时这王公子的风采气度却也着实让人心折,只因自己当时身在难中,不敢多想。
如今再次见到这位王庄主,只觉威严气势更胜往昔,怎不让人心动,再者在雁门之时,郝默便已代这王庄主将自己纳了过来,虽未正式入门,但也算是王家的人了。
自己若是真能许配与这王庄主,自己终身有靠不说,老父也可得以安度晚年,如此好事,哪有不同意之理,当即羞红了面庞,伏低身子,向萍儿倒了个万福,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