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看看你的脚,看看扭得什么样了?”
我俯身到那女子的身边,然后伸手就要掀她的裤脚。她却紧张地往后缩了缩,懦懦地道:”多谢姐姐的相助,我的脚没有什么事的,还是不劳烦姐姐了。”
之后她说什么也不肯让我看她的伤势,而且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腿,一副惊慌的样子。看着她,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怎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害羞,大家都是女人嘛,还害怕什么呢。
和她的谈话中我得知她的名字叫兰花,夫家是在姑苏城里开医馆的。她实在是很不爱说话,总是我问一句她才回一句,所以我们几乎一直都在沉默着。
马车在黑夜里缓缓地前行,大约又走了半个时辰,前方终于闪现出恍惚迷离如星点的灯光,于是车夫加快了驾车的度,马车在黑暗中寻着亮光驶去。
等马车走到近前一看,原来这里是一座小道观,灯光就是从这里出来的。看到是道观,已经很疲惫的大家现在都很高兴,因为再也不需要在野外过夜了。
振邦跳下马车,走上前轻轻地扣打门环。不一会功夫,就有一个道士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这个道士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很是道骨仙风。
这时我和兰花也跟着下了车,跟着振邦走上前,悄悄地站在振邦的身后。
“道长,我们是赶路的行人,夜深了无处投宿,还请道长行个方便。让我们几个人在此借宿一宿。”
振邦见到那个道长,微笑着上前施了一礼,轻声说道。
那道士看了一眼我们,然后嘴里突然”咦”了一声,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而他垂下的长眉无风自动,看起来很是诡异。
之后他又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振邦一番,然后又向我们这边斜睨了一眼,突然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向我们这边轻轻地弹了一下,嘴里却大喝一声:”去”。
看到他这一怪异举动,我和振邦都是一愣,但却也没有多想,我们还以为这是这里的规矩。但是当我转身看向兰花时,我现她一脸的惶恐之色,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而且好像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我轻轻地拉了一下她的手,她惊恐地看着我,然后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小声对我说:
“我没事。”
我以为她是被那道士刚才那怪异的举动吓着了,虽然对兰花的反常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去深想。
这时那道士无奈地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向我们施了一礼:”贫道青光,既然各位施主深夜来投,贫道自然不能将各位拒之门外,各位施主请随我来。”
然后他领我们进了道观,来到道观的后院,他指了指那里的三个房间说道:
“这里有三间屋子,这位相公一间,小姐住一间,车夫住一间,请问各位可满意?”
听了他的话我有些纳闷,为什么他没有提兰花呢?难道是房间不够,还是他意思是想让我和兰花住一间?总之我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却又不知不对在哪。
我拉着兰花走进屋子,这间屋子虽然布置得很简单,但是却打扫得很干净。我刚露出满意的笑容,却突然现屋内只有一张单人木床。不禁收敛了刚刚洋溢的笑容,皱起了眉头。
心想,只有一张单人床,这让我们两个人怎么住啊,我不免有些为难。但那道士好像颇道行高深的样子,很有深意地看了我们一眼就翩然离开了。
他刚走,振邦就敲门进了来。”岚儿,老道长念我们是远道而来的,知道我们路上辛苦,请我们到餐堂用饭呢。”
我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好”就拉着兰花和振邦他们一起来到了餐堂。
餐堂昏暗的灯光里,一个四十多岁的满脸皱纹的微胖妇人正在灶边炒着青菜,油烟随着青菜下锅蓦地升起,菜锅里出兹啦啦的声音,她一边炒着一边不时地用袖口擦拭额头的汗水。
看见餐堂里有一个女人,我就是一愣,微蹙起眉。心想道观里怎么会有个女厨子呢?这道士在此处私藏个女人也不知道避讳一下?
振邦看了一眼满脸问号的我之后,微微一笑,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时值佛道盛行之际,所以许多居士都会带家修行的。”
听了他的话后,我吃了一惊,随即对他嫣然一笑,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很快那妇人就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笑着对我们说:”粗茶淡饭,各位不要嫌弃,请慢慢用吧。”
随后她转身退了出去。
她走后,我往桌上看了一看。只见大大的圆桌之上只摆着三副碗筷,而桌边也只放有三只木凳,心中不禁又是一愣。我们可是四个人呢。我,振邦,兰花还有车夫大哥。为什么那妇人却只准备了三副碗筷,三只木凳呢,不过随即我又想,可能是那妇人疏忽了吧。
于是我摇了摇头轻笑道:”这道观里的人还真都挺马虎的呢,竟没看到我们是四个人。”
车夫大哥听了我的话,也随声附和道:”可真是的呢,只给我们准备了三副碗筷,三只凳子。我去找那妇人再要一副碗筷来吧。”
说着他拉开餐堂的门就准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