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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送宋哲和林昭聪走到公司门外,忽然,他看到门口停着智全老总的汽车,两个智全的人站在车外,他们的手臂上戴着黑纱。
三个人路过他们。
赵宇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压低声音对宋哲说:"老实说,我有点难过,这太残酷了。"
"记住,你是个强者,一个强者到哪里都是强者,一个强者是没法假装弱者的,就像老虎不会害怕绵羊一样,你的一切都是本能反应,老虎不会因为自己吃了绵羊而感到难过――谁都会理解你的。"宋哲说。
"那我回公司了,再见。"
"再见吧。"
三个握了手后,赵宇走了回去,宋哲看了一眼赵宇的背影,对林昭聪说:"从一开始做股票起,赵宇的行动就像个独孤的猎手,我们给了他钱,他就有了好武器,现在连最大的野兽他也敢碰了。"
"我没想到他这么狠,这已不止是年轻气盛了。"
"是啊,这像是回到了人类的黑铁时代,他往股市里吹进一股新鲜空气。"
两个人上了林昭聪的车,并排坐在后座上,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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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宋哲和林昭聪并排坐在后座上。
"我奇怪,那些人为什么会上他的当?"林昭聪问
"因为他一直是个散户,所以他的战术在实质上都是散户战术,但不同的是,他却同时具有桩家的实力,这次得胜以后,他会袭击更多的机构,在他们没有理解到他的散户理论之前,很容易被他突然打倒,当对手想站起来的时候,赵宇会打出更重的第二下,第三下,当人家准备好以后,他又去袭击其它人了,他是股市的破坏者,被他做过的股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人再愿意碰。"
"你以前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我?我不如他,我从来就没有过明确的散户意识,这方面他是个天才,我是在研究过他的几个计划以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他战术灵活,野蛮果断,毫不留情,接近完美,如果我们素不相识而在股市上遭遇,那倒霉的人可能是我。"
林昭聪吃惊地看着感慨的宋哲:"他不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吗?"
宋哲干脆地回答:"我没教过他什么,他天生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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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行动者背后,总是会有更多的关注者,有证据显示,柳燕就在悄悄地关注着赵宇,那些证据就在她的手边,是一些七拼八凑的关于赵宇的印刷出版物,配有赵宇的照片,单看上面的大字标题,就可以基本推断出赵宇成天在做些什么,这些标题夸张而醒目,是社会财经神话的一部分――
"首次出击――斯代普大获全胜"
"林氏和斯代普拍挡,战无不胜"
"斯代普又有新举动"
"下一轮股票行情的晴雨表――斯代普"
"机构争霸推动股市,斯代普又执牛耳"
"赵宇――股市里的天才"
"最危险的袭击者――斯代普投资有限公司"
"最年轻的投资公司总裁赵宇如是说"等等。
不用说,赵宇已成为财经明星之一。
现在,柳燕就盯着电视上的赵宇看,电视使两人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然而,同时,柳燕却感到赵宇与自己是那么遥远,这是赵宇吗?这是那个拉自己的手,与自己接过吻的赵宇吗?熟悉的声音从电视中传来,但在柳燕听来,却是那么地陌生,无疑,赵宇还有另一部分是柳燕不熟悉的,但正是这一部分,使柳燕认不清他。
电视上在做了一个访谈节目,他在回答着女主持人的问题:"无论借壳上市还是买壳上市,对于机构都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操作手法。在股市里,绝大多数机会是创造出来的,机构创造机会,散户利用机会,机会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样。"
"赵宇先生,听说你是散户理论的发明者,你能就这一题目给广大股民朋友们讲讲吗?"
"可以――对于机构桩家来讲,以前一直沿用的套路无非都是在做桩、抢桩、轮翻炒作中做文章――桩家之间的进攻防守停留在大兵团做战的水平上,这不仅降低资金使用效率,而且行动迟缓,既使是很大的机构也只能做几种股票。散户理论是一种游击战术,在信息社会里,机构可以利用他们在资金、情报方面的便利条件而机动灵活地展开战役,从而神出鬼没地游走于上百种股票之间――这样可以使资金使用率得到提高――"
赵宇的声音自信而坦然,表情也很好,在电视上,他看起来有足够的吸引力,甚至比平时还要更多些,柳燕认为自己只是随便看看,然而,事实上不是这样,她看得很认真,认真得连敲门声都没听见。
于小莉去开了门,却见穿着一身昂贵时装的赵玫走了进来。
赵玫叫了一声柳燕,她才从电视上回过神来:"哎呀,赵玫,是你呀――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呀!"
"还不够累的呢!算了吧!"赵玫说话间一指电视,"看看看――那是谁呀?听听他说什么。"
"算了吧,有什么好听的?"柳燕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那你偷偷听什么呢!我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有人正在东北的某个角落里悄悄地关心着他呢!"
"你愿意打就打,这可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赵玫做出要拿电话的样子,柳燕一把拉住她:"走,咱们到里屋去。"
两人走进里屋,关上门,赵玫一下子坐到沙发里:"哎,赵宇现在不得了,成明星了,连我爸都要把钱投他那儿去。"
"你不觉得他在电视里的样子有点好笑吗?"
"柳燕,你真是――这几天他给你打过电话吗?"
"打过。"
"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你也不想想,你几岁啦?这么大块儿的金板砖往你身上砸,你不接就不接吧,瞎躲什么劲呀!哎,人家现在不一样了,他追你,你就是他亲爱的,他不追你,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你在那里,那里就有你一个位置,你离开了,那个位置不会总是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算了吧――我才不在乎呢!"
赵玫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盯着柳燕的眼睛:"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柳燕叹了口气说:"有句话不是这么说嘛,女人只有不计较,才能对世界有所帮助。我给你倒杯水,看你疯的!"
赵玫拿起一张报纸,上面有赵宇和琳琳在一起的照片,标题是――"林氏与斯代普的后起之秀"。赵玫抖抖报纸:"啊,啊,情绪低落的原因找到了,我说呢!这张报纸我收起来啦,正好我的鞋没纸裹呢――哎,吃完醋再委屈你给我拿双拖鞋行不行?"
赵玫说完,脱了鞋,用报纸包起来,扔在一边。
柳燕给了她端来水,看了眼报纸,又去给她拿拖鞋。
"算了吧――我跟你说也没用。"
"当然了,你得找赵宇说呀!"
柳燕把一双纸拖鞋扔到赵玫身上,赵玫笑着接。
柳燕坐到她旁边:"说真的,大老远从北京跑这儿来干什么?"
"我想你了行不行?"
外面传来门铃声,赵玫站起来:"找我的――"随即,对外面大喊:"抬进来!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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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夜晚,在一家讲究的餐厅里,一个小规模自助餐会正在举行,侍者穿梭往来,餐具闪着光,菜式精美,就餐者都是体面人。
赵宇和琳琳在一起吃着,琳琳在说着什么,赵宇有点心不在焉,不时看一眼正在走动的一个英国人。
"后来他走了,说以后不再见我了。"琳琳说。
"你说谁?"赵宇问。
"我男朋友――连这点小事都不敢承担,我以后能相信他什么呢?你说是不是?"
"你说谁?"
"我男朋友――分手以后,我送了他一辆车,他连谢谢也没说一声,今天打电话,求我去帮他交罚款,哎――这人怎么这样!"
"你就别计较了――你也是,连怀没怀孕都没弄清楚,就跟人家打起来了。"
"试纸不对嘛,又不是我――"
"以后买别的牌子的试纸吧。"
"也不知为什么,这些乱七八遭的事特爱跟你说。"
"你以为我爱听是不是?"
琳琳一下子盯住赵宇:"你爱听吗?"
赵宇笑了笑,但他看到琳琳仍然盯着他,于是,赵宇有些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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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玫的叫喊声中,门开了,两个工人各搬了一箱东西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帅哥,赵玫继续叫道:"打开打开,把箱子全打开。"她对帅哥一挥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柳燕,这是――你叫什么来着,我怎么老是记不住?"
"我叫春来。"帅哥有点不满意。
"春来,我的最新男友――帅吧?我是陪他来找朋友玩的。"
春来过来,把赵玫拉到一边,用手做了一个要钱的动作。
赵玫从包里取了一卷钱,放进春来手里,春来想拿,但赵玫抓得很紧,他没有拿出来,春来看着赵玫。
"你两点以前回房间等我――这是最后一次了。"赵玫说道。
春来点点头,赵玫松了手,春来快速走了出去。
工人打开箱子,是满满两箱酒,赵玫送给工人小费,然后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只高脚水晶酒杯,"当"地一碰,对着目瞪口呆的柳燕笑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远千里来找你了吧?"
"你怎么啦?你没事儿吧,赵玫,他是什么人?"
赵玫并不理会柳燕吃惊的声音,她拿起一瓶酒看一看:"酒后吐真言,我要不醉能对你说真话嘛!先喝一杯,这酒很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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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只手拍拍赵宇的肩膀,原来是宋哲端着一盘牛排坐到他身边,宋哲对琳琳说:"你别当着我的面勾引赵宇了,我怕我会失口告诉你爸爸。"不等琳琳回答,他便对赵宇说,"我来晚了一点,你看到了吗?"
赵宇再次把目光望向英国人。
"宋叔叔。"琳琳用一种亲热的口气叫道。
"怎么样,这一段他教了你什么东西?"
"我已经可以做操盘手了,是吗赵宇?"
"你还要继续学习。"赵宇说。
说罢,赵宇再次把目光落到那个英国人身上,他正在一个人看报纸,身边有两个人在聊着什么。
赵宇转回头来,问宋哲:"英国人?"
"是,但在美国工作过五年,成了美国人,现在是闵海风机构的执行总裁,是华邦最有实权的人物之一。"
赵宇点头:"我听人说起过他。"
"多看看他,感受一下。"
"我看过了。"
"现在你对他有什么感觉?"
"挺骄傲的,不知道为什么,在中国金融界混的美国人都带着股骄傲劲儿。"
"美国人有什么可骄傲的?骄傲中最不值钱的一种就是国家骄傲,当一个人以其祖国为荣时,就表示他自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不然他也就不会把骄傲放在那个与千万同胞所共享的东西上了――何况――那些来中国混的美国人大半是在本国混不好才来中国的――你能想象比尔#83;盖茨来中国工作吗?"
"但我差点败在他手里,闵海风做的不顺,我们已经撤出了。"
宋哲把盘子里最后一点牛肉用刀切成两块,把一块塞进嘴里:"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从七十年代起,华尔街就流行防火墙了,那是一整套对付袭击者的办法。"
"我说呢!我还以为他们有准备呢!"
"那只是例行公事。"
"那么――"
宋哲把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打败他,打垮他。"
宋哲看了一眼赵宇诧异的眼神,把酒一饮而尽,用餐巾擦擦嘴:"我需要听你的好消息――这个酒会真够乱的,一会儿协会要传达委员会的一些新政策,我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了,我先走了,你们也没必要在这儿耗着啦,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再见。琳琳,你爸爸对我说你最近懂事了。"
"宋叔叔再见。"琳琳说。
宋哲说完起身走了,赵宇却陷入沉思。
琳琳回头看了一眼宋哲的背影,不安地问:"赵宇,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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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会儿工夫,柳燕的房间里便摆了三瓶喝完和没喝完的酒瓶,赵玫和柳燕坐在地上,而赵玫已喝醉了,她冲着柳燕滔滔不绝地讲着醉话。
"第五个是个大胡子,画家,为我画了不少画,全是没穿衣服的,他说我身上有种线条美,不幸的是,过了一段,他就走了,也许他发现了更美的线条――第六个是搞计算机的,要不是他老婆生孩子,我没准儿还跟他在一起,那人真不错――第七个是个做房地产的,跟我散伙时才知道他有三个女朋友,没劲――第八个是个小官僚,一坐进我的汽车就自悲,说自己挣钱太少――"
柳燕打断她:"刚才那个是第几个?"
赵玫掰着手指数数:第四,第七、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个――天哪,是第十三个,不吉利,怪不得那么讨厌呢,老管我要钱,我马上打电话叫他滚蛋!"
"半年没见,赵玫,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怎么办呢?我们现在这个地方,两性胡来极其方便,正式结婚却困难重重――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真情――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赵玫,你不能这样下去,你不能见一个要一个,没完没了地这样下去,我现在觉得,把人生希望寄托在像情感这样的东西上是不可靠的。"
赵玫看了一眼柳燕,想说什么,没说。
"赵玫,我知道,谢松林死后,你一直没有缓过来,可是,别的人能代替他吗?能真正安慰你吗?你到男人那里去找安慰,我想是找错地方了,因为需要女人的男人也一样在找这种安慰,结果是谁也安慰不了谁,除了会使你更痛苦,难道还有别的吗?赵玫,这事儿你得自己挺过去。"
"我想挺,可受不了,柳燕,我不像你。"
"你能挺过一天,就能挺过两天,第三天就有希望,只要你不松劲儿,早晚会过去的――坚强是慢慢形成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得到的――我不坚强,但我希望自己坚强,我们不是一起发过誓吗?我们不是一直想做跟她们不一样的人吗?"
"我混了三十年了,柳燕,想想看,30年,你跟我一样大,柳燕,别再天真了,你真以为我会一夜之间变成另一个人吗?不可能了,你别管我了――我就这样了――我对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一直后悔,为什么谢松林临走前那天没有跟他一起睡觉,也许睡着了,一觉醒来,我就会觉得结婚其实也不错,可,可那天,我已经上床了,但他一向我求婚我就下床跑了,他那么认真――我当时害怕了――我不该那样――我――我伤害了他――我一直以为总有机会的,可是,可是――现在,一切全完了――全完了――再没有机会了。"
"可这样也没有用。"
"你知道,一个人要是成天生活在后悔里,那对她来说什么是有用的呢?你得告诉我。"
"我不知道。"
"当然了,你不知道,因为你不知道后悔是什么东西――如果赵宇有一天忽然死了,你就会知道。"
柳燕看了一眼赵玫。
"柳燕,别看我,我没醉,有一点,我想作为过来人我必须告诉你,这一点就是――你先喝一口――"
柳燕只好喝了一口酒,赵玫这才接着往下说。
"及时行乐!如果今天有件叫你高兴的事,就一定今天做,到了明天,这件事就不存在了――因为到了明天,今天的欢乐就成为昨天的了――我们天天生活在'现在','现在'就是此时此刻,就是咱们现在说话的时候,我们的人生只有一次――三十岁只有一次,三十一岁只有一次――你懂我的意思吗?"
柳燕点头。
"这些酒送给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我从北京带来的,是我上一个男朋友要跟我结婚准备的喜酒,全是我买的――可他在最后一刻还是跑了――哎,我走了――真的要走了,求你,别送我,求你了――我的出租车还等在外面,我一下飞机就把它包下来了,他会送我到地方的――别出声,我订了别的饭店房间――别担心我,半个月后我就要去美国了――知道干什么吗?看心理医生和学习英语――真可笑――我打算去,免得在国内叫人操心――你别出来,别出来。"
赵玫出了门,从外面把门关上。
柳燕对着门愣了一下,打开门,只见赵玫正歪歪斜斜地往外走,一边回身对柳燕做了一个回去的动作。
柳燕关上门,回到沙发上,又从沙发上出溜到地上,她拿起一杯剩酒,喝了一口,来到电话边,看着电话,然后又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徒然掠过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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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赵宇却在开着车,琳琳坐在他的旁边,没话找话地跟他说话。
"赵宇,今天我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
"刚才你没听到吗?我都跟我男朋友吹了,他还让我帮他交罚款。"
"是吗?"
"所以我很生气。"
"你交了吗?"
"没有。"
"那你生什么气?"
"我生我自己的气。"
"为什么?"
"我看错人了。"
"下次看清楚些。"
"我已经看清楚了。"
"那我祝贺你。"
"这有什么可祝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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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燕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终于把酒喝完了,她茫然四顾,最后拿起电话,拨了赵宇的号码。
于是,赵宇的电话响了,他接起:"喂?"
"我是柳燕,我爱你。"柳燕简短地说了一句,说完,柳燕挂下电话,接着又摘了电话机,扔在一边,顺手把手机也给关上了。
赵宇"喂"了两声,没有回音,立刻拨回电话,而琳琳却在看着他,电话里是长长的占线的声,赵宇又拨,电话里还是占线声,于是他拨柳燕的手机,听到的却是关机的声音,赵宇忽然发觉看着自己的琳琳,于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开过我们家了。"琳琳说道。
赵宇于是掉转车头,一直把车开到琳琳家楼下,然后对琳琳说:"到了。"
琳琳嘴一噘:"我不高兴啦!"
"为什么?"
"因为你不听我说话,还对我不耐烦,也不关心我。"
赵宇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我一直在听。"
"你没听,你想听别的女人说话,还好,她电话断了。"
"你回去吧――明天见,有什么事明天说。"
赵宇的电话仍然是盲音。
"我今天晚上就有事。"琳琳说。
"什么事?"
"你上去,我给你煮咖啡,然后咱俩一边喝一边说。"
赵宇刚想说什么,琳琳却抢过话头:"我父母在香港,家里没人,看,灯都黑着。"
"我还有事,改天吧。"赵宇说,并接着拨电话。
琳琳忽然抢过赵宇手里的电话扔在一边:"赵宇,我真的有事情跟你说。"
"到底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别装傻了,难道你想让我把电话里的话再说一遍吗?我都听到了。"
赵宇忽然笑了。
"我可不是为凑热闹才这么说的。"琳琳说。
"行,行,我知道了――好了,回家吧,早点睡,好歹你也是公司的副总裁,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什么副总裁,还不是一个傀儡!我不走,我睡不着,我把我的意思告诉你,现在轮到来告诉我了。"
"告诉你什么?"
"你得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你还是回去睡吧。"
"你是不是想轰我走?"
"不是,你别太――"
"我不是任性――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想告诉你。"
赵宇把头扭过一边,点上一支烟吐出烟雾。
"这件事,我从没对别人说起过。"
赵宇转回头看着琳琳,琳琳正看着他,夜色里,像所有坠入情网的姑娘一样,琳琳显得漂亮而可爱。
"琳琳,我不知道我该对你说什么。"
"要不你给宋叔叔打个电话,问问他该怎么办?"说完琳琳偷偷笑了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我开玩笑。"
赵宇也笑了:"你――你多大了?"
琳琳看着赵宇:"你知道什么叫'顾左右而言它'吗?"
"得了吧你――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我明天再告诉你。"
琳琳噘起嘴。
"我得想想,行了吧?"
"那你得告诉我三件事――第一、给你打电话的是谁?第二、还有几个这样的人?第三、你打算怎么办?你说完我就才走。"
"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不是你的职权范围。"
琳琳瞪了赵宇一眼,吐了口气,然后把脸掉向车窗外:"送我上去吧――我想跟你睡觉――我是认真的。"
赵宇愣了一下,刚要说什么,琳琳忽然转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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